“馬管事,一個小蟊賊而已,白天處理也是一樣,而且這大半夜的,小人也不想攪了老爺和老夫人他們的清夢。”見刺客還在耍狠,薛仁貴不客氣地一腳踹到了他的腑下,刺客拘著身子,應勢哼哼了兩聲,臉色憋得通紅,硬是忍著沒有叫出聲來。
果然!柳一條扭頭與公孫賀蘭對視了一眼,齊齊向地上的刺客走來。
刺客地手腳皆被綁住,軟倒在地上,見柳一條與公孫賀蘭向他走來,眼中沒有一絲的驚恐之意。
“馬成,你到外麵守著,”柳一條衝馬成揮了揮手,輕聲向他吩咐道:“不要讓別人進來,嗯,注意保持安靜,不要吵醒了老爺夫人他們。”
“是,少爺!”又看了地上的刺客一眼,馬成有些心悸地退了出去,心中不由得暗中慶幸道,還好,他事先將薛禮給請了來,不然今天晚上,這柳府裏怕是再安生不得。
“真是辛苦薛大哥了,請薛大哥受小弟一拜!”沒有急著審問刺客,柳一條而是先恭敬地給薛仁貴行了一禮,為老柳,為柳賀氏,為柳上惠,也為楚楚和她肚裏的孩子,今天若非有薛仁貴在,柳府現在能有幾個存活,還未可知。
“東家,你這是..?”沒想到柳一條會來上這麼一出,薛仁貴急忙移步錯開,讓東家給他一個下人行禮,他哪裏受得起?
“食君之俸,忠君之事,既然拿了東家的例錢,做這些事就是我的本分,東家莫要如此。”薛仁貴伸手將柳一條扶起,說實在的,他也並沒有覺著自己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畢竟抓賊防刺,就是東家請他來的目的,是他的職責和本分。
“好了,大哥,現在人抓住了,又是一個活口,咱們要先審他一下才是正題。”公孫賀蘭蹲下身,伸手便把把刺客胳膊,大腿上的所有關節都給卸了下來,然後把他身上的腰帶解開,抬頭看了薛仁貴一眼,輕聲向他問道:“那個,薛禮是吧,來的刺客就這麼一個麼?”
“是的,賀蘭少爺!隻有一個,再無他人。”對於公孫賀蘭的無禮,薛仁貴並不以為意,他在意的是東家,對他的態度。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東家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而且對他好似也很看重,這對薛仁貴來說,就足夠了。
“若是薛大哥沒來之前,一個人,也就夠了。”柳一條又是感激地看了薛仁貴一眼,也緩緩地蹲下身去,道:“府裏全是一些老弱婦孺,下人們也大都不會武藝,一個行走在暗中的刺客,足夠了。”
光是想想,柳一條就覺著害怕,以前他一直都覺著,現在是貞觀大治,現在是大唐有史以來最難得的太平盛世,隻要他安分守己,不惹事,不生事,他和他的家人就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他們老柳一家就可以好好地在這個時代生活下去。
但是現在,柳一條知道,他錯了,現在是貞觀年間沒錯,但是這個年間卻並不是真的太平。
想想他到這裏之後所發生的事情,先是王帥,再是李泰,再是侯君集,再是現在的這個刺客,他們哪一個不是想要人命的主兒?
這裏,並不安全。
柳一條伸手在刺客的嘴裏掏了掏,最後從他的後槽牙縫裏摸出了一粒米粒大小的藥丸兒,冷冷地看了刺客一眼,抬手便把下巴給他裝了上去,然後又抓起剛被公孫賀蘭扔到地上的腰帶,一把全塞到了刺客的嘴裏。
“賀蘭賢弟,你不是常說自己最會用刑的麼?先先給他鬆鬆筋骨吧。”柳一條站起身,若無其事地向公孫賀蘭說道:“注意留一口氣兒,嗯,還有就是別弄出太大的聲響,免得嚇到了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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