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我們家少爺常說,異人必有異相,”馬成盡量地把自己表現得和善一些,他拍著薛仁貴的肩膀,微笑著說道:“薛小哥這般異於常人,將來定會有不凡的成就,再說,能吃是福,薛小哥是,嗯,福緣極為深厚之人。”
“承馬管事吉言,”第一次聽到這般言論的薛仁貴,神色有些激動地看著馬成說道:“馬管事請放心,柳府既然請了我,日後我定會全力保護柳府上下的周全,定不會讓柳先生失望。”
對於柳一條,除了之前的尊敬外,薛仁貴又起了一絲好奇之意,也希望能夠盡快地與柳一條一見。
“嗯,如此就好,吃飽喝足了,咱們這便快趕路吧。”馬成有些心疼地掏出兩百文錢遞於店家,然後又領著薛仁貴一起走了出去。他們要加快速度才行,不然,他口袋裏的那些錢,再被這薛仁貴吃上幾頓,還會再有餘錢才怪。
為了行走方便,馬成雇了一輛馬車,回來的路上都是馬成坐在車裏,薛仁貴則騎在馬成來時所騎的那匹馬上。
倒不是馬成虐帶薛仁貴,而是薛仁貴自己堅持,這小子好像是很喜歡騎馬,一坐到馬上,他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精神百倍,威風凜凜,每次趕路,他都是走在前麵探路。時間久了,馬成也就習慣了,誰讓來的時候他們家少爺吩咐過,對薛仁貴一定要客氣呢,少爺對薛仁貴這般看重,馬成也不想得罪於他。
“做什麼?”
剛出了酒店的門口兒,薛仁貴就一步跨到了馬成的身前,將馬成護在他的身後,兩隻眼睛緊盯著正漸向他們圍來的四個壯漢。右手攥著其中一個壯漢的手腕,剛才這隻手,差點就進了馬成的布袋。
看著那四個壯漢氣勢洶洶的樣子,馬成心裏一突,下意識地緊捂了下他身上背著的布袋,布袋裏背放著他此來的全部盤纏。
“小子,你抓著我的手做什麼?放開!”掙了幾下沒有掙開,知道是碰上了硬茬兒,那漢子圓瞪著雙眼,怒聲向薛仁貴斥道。
“馬管事,”對那漢子的話聽而不聞,薛仁貴微笑著回頭看了馬成一眼,道:“剛才這個人想偷你的錢,你說要怎麼處置?”
吃了人家這麼多飯,薛仁貴正愁沒有表現的機會呢,正好,這幾個人便撞了過來。
“放屁!捉賊要拿髒,你哪隻眼睛看到老子偷錢了?再敢胡說,你信不信老子讓你走不出這馬鞍集!”隨著漢子的怒吼,其他三個人也都惡狠狠地圍了上來,摩拳擦掌,有一個甚至還掏出了一把匕首來,盯著薛仁貴和馬成,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誤會!這是誤會!嗬嗬,幾位兄弟真是對不起,家裏的小輩沒出過門兒,不懂事,幾位兄弟請見諒,”見這樣的情況,馬成忙著就站了出來,示意薛仁貴將手放開,然後從懷裏掏出了二十幾文錢遞了上去,陪著笑說道:“這些算是給幾位兄弟賠罪,請幾位兄弟喝酒了,咱們把這件事情就此揭過,如何?”
那漢子看了下馬成手上的銀錢,又掃了下薛仁貴麵無表情的臉色,一把把銀錢奪過,輕哼了一聲,道:“大爺今天高興,就不跟你們計較了,算你們走運!滾吧!”
“你!”薛仁貴怒皺著眉頭,伸手指著那漢子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馬成給著緊地給拽著離開了店門兒。
“馬管事,幾個小偷地痞,為什麼要放過他們?”走得遠了,薛仁貴有些不服氣地向馬成問道。
“行了,出門在外,有些事情能不惹就盡量地不要去惹,”馬成把馬韁繩遞給薛仁貴,說道:“那幾個人,一看就是這個集鎮的地頭蛇,若是惹了他們,耽誤了咱們的行程不說,弄不好還會有生命危險,這裏畢竟不是修村,也不是三原,在這裏咱們都是外人。”
強龍不壓地頭蛇,在外麵走得久了,馬成自是知曉其中的道理。
“可是..”
“好了,沒有什麼可是,咱們早些趕回家去才是正理,這些地痞,就由他們去吧。”又跟薛仁貴說了兩句,馬成上了馬車,一行人又加快地趕起了路來。
這件事情是個意外,雖然剛開了個頭,就讓馬成給結了尾去,但是馬成卻因此,對薛仁貴刮目相看起來,從剛才的陣仗來看,這個薛仁貴,像是真有些本事。或許他們家少爺請薛仁貴來,並不是一件壞事,嗯,雖然薛仁貴吃得真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