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哥說得是!”柳二條輕點了下頭,眼神之中漸漸地也恢複了一些的神彩。
柳一條輕點了點頭,也不再多做言語,輕輕地向後靠著車窗,聽著外麵唏哩嘩啦的雨聲。
來的時候,村頭的溝渠水已過半,旱了近半年的土地已經喝足了雨水,接近飽和,若是這雨一直不停的話,一場巨大的水患,已是免不了了。
不過,好在長安是國都,無論如何朝庭也是不會讓洪水流到這裏,他們三原,也算是沾了一些光彩,除了莊稼被淹,多積一些雨水外,並沒有太多的憂患。
“東家,”馬車到了府門前的時候,剛剛停穩,李彪便披著蓑衣迎了上來,向柳一條施了一禮後,輕聲向柳一條稟道:“府裏邊來了個官老爺,說是縣裏的縣丞,現在正在廳裏坐著,柳管家說東家要是回了,讓東家趕緊過去。”
“縣裏的縣丞?”柳一條輕愣了愣,貌似新縣丞到任後,他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縣丞老爺,怎麼會在這麼大的雨天裏,跑到了這裏?
撐開雨傘,柳一條與柳二條一同下得馬車,能來三原當縣丞的,都不是普通的人物,柳一條也不敢怠慢了,領著柳二條,快步地走向了客廳。
客廳裏,柳無塵正彎身站在一個身著便服的年輕人麵前,小聲地陪他說著話語,見柳一條與柳二回來,柳無塵向那年輕人告罪一聲,快步迎了上來,及到柳一條他們跟前行禮道:“大少爺,二少爺,公孫大人已在這裏等候多時了。”
“嗯,無塵先下去吧,”柳一條輕點了點頭,抬眼向柳無塵口中的那位公孫大人看去,待看到公孫縣丞的麵容,柳一條又忙著向柳無塵吩咐道:“去灶房說一聲,午飯多備些酒菜,少爺要留這位公孫縣丞吃飯。”
“是,少爺!”柳無塵輕應了一聲,之後便退出了門去。
“一條賢弟,別來無恙啊?嗬嗬..想不到你我兄弟,烏傷一別,這麼快便又見麵了。”公孫瀚南站起身,輕笑著拱手向柳一條禮了一禮。
“小弟也是沒有想到,這新到的縣丞,竟會是瀚南大哥,若是知曉,小弟早就登門拜會了。”柳一條也輕笑著拱手還禮,請公孫瀚南上坐。
“為兄也是剛到不久,前兩天一直在處理上任縣丞遺留下來的一些餘案,無暇他顧,接著又是鄉試,雨期,現在好不易有了閑暇,便到賢弟這裏來了,嗬嗬,”公孫瀚南打眼看了柳二條一番,道:“想來這位小兄弟便是二條賢弟了吧?嗯,果然是一表人才,鄉試之中能博得三原縣的三甲之列,難得。”
“多謝公孫大人誇獎,學生愧不敢當。”柳二條躬身給公孫瀚南行了一禮,自從知曉鄉試的一些內幕後,他的心中早就已沒了鄉試通過後的那種喜悅之情。
“二條賢弟不用這般見外,隨著一條賢弟,叫我一聲大哥便可,”見柳二條臉上沒有一點得意驕傲之色,公孫瀚南不由得輕點了點頭,不驕不餒,這才像是一個才子的樣子嘛,比他那個隻知道武槍弄棒的弟弟強多了。
“如此,小弟就簪越了,瀚南大哥!”起身衝公孫瀚南拱了下手,柳二條輕叫了一聲。
“嗯,好好好,二條賢弟也快坐下吧,咱們都不是外人,不必這般的多禮。”公孫瀚南向柳二條輕揮了揮手,示意他坐下身來。
“瀚南兄從烏傷遷至三原,官位名降實升,實是一件喜事,小弟在這裏給瀚南兄道喜了。”柳一條接過下人端送上來的熱茶,溫笑著向公孫瀚南說道。
“呃,”公孫瀚南看了柳一條一眼,有些苦笑地說道:“一條賢弟說笑了,在三原為官雖好,不過為兄更喜的卻還是那烏傷之地,不然當初為兄也不會費盡心力地跑到江南。這次若不是皇上他老人家忽然降旨,命為兄到此地就任,為兄無論如何也不會及到此處。”
“嗯?這是為何?”柳一條有些不解,看以前的那些官員,能來三原為官都好像是得了什麼天大的恩惠一般,歡喜得不得了,這個公孫瀚南,怎麼會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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