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對這根雙截棍兒,柳一條很滿意。
“嘿嘿,”聽了柳一條這話,公孫賀蘭收起扇子,嘿嘿笑著湊到柳一條的跟前,說道:“小弟哪能有什麼事兒啊,還不就是這一個多月沒與大哥動手切磋,這手上有點癢了。大哥你也知道,家裏的那些下人,打起架來都不肯下狠手,那哪能打得過癮,所以小弟就到大哥這來了。”
打架來了?這小子是不是真有愛受慮的毛病啊?身上的傷剛好利落,便巴巴地跑來找打?柳一條抬眼看了公孫賀蘭一眼,這也算得上是一個大武癡了吧。
“沒空。”把雙截棍放進皮囊,柳一條斜看了公孫賀蘭一眼,對他說道:“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每天都能無所是事武槍弄棒,舞文弄墨的,為兄剛從長安回來,家裏邊有諸多事務要處理,田地裏也有許多事務待辦,哪裏還有功夫與你打來鬥去的?”
“這些瑣事找人去做不就行了?”公孫賀蘭貼坐到柳一條的旁邊,不在意地說道:“就像我爹,還有楊叔,還有其他幾個大家族的家主,哪一個不是每天都閑著沒事兒幹?不是喝茶,就是聊天的,大哥你也可以學他們嘛?”
“你說得輕巧,要是能找到足夠的人手,你以為為兄會願意這麼累死累活的?”柳一條忍不住在公孫賀蘭的腦袋上輕拍了一下。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柳一條動了動身子,撇了撇嘴,他們那些家族,哪一個不是發展了數十年,甚至是數百年才有了現在的這般場麵,他一個剛剛崛起的小地主,哪能跟他們比?
最少,在最近的一兩年內,是比不了的。
“嘿嘿,”公孫賀蘭見此,神秘兮兮地衝柳一條笑了笑,然便從懷裏掏出一本書薄,看著柳一條說道:“小弟就知道會如此,嘿嘿,這也是小弟此來的其中一個目的。”
“不就是三百頃田地麼?諾,這裏麵就是解決之法。”公孫賀蘭得意地把書薄遞給柳一條。
“哦?”柳一條接過書薄,一頁一頁地翻看起來,這裏麵,竟記載了三百名佃農的名字。
“這是我們家老頭子,楊叔,還有小弟的一點心意,”公孫賀蘭看出柳一條的疑惑,便開口向他解釋道:“這三百個佃農裏麵,有我們家老頭子出了一百人,楊叔出了五十人,還有一百五十人則是由小弟從我舅舅那裏給尋摸來的。保證都是一些可靠,老實,且又熟知農事的佃農,大哥可放心地把他們招來。想來有這三百人幫忙,大哥那三百頃地就不必再擔心無人耕種了。”
這大概就是雪中送炭了吧。
柳一條感覺自己心裏邊熱熱的,感激地看了公孫賀蘭一眼,這小子能這麼的為他著想,這個兄弟沒有白交。
“回去代為兄謝謝公孫伯父,還有楊叔,”說著,柳一條站起身,再一次拿起桌上的雙截棍,扭頭對公孫賀蘭說道:“至於你,就陪為兄到院兒裏去吧,今天為兄要好好地陪你練上一練,順便把很早之前你就想學的卸骨術傳教給你。”
公孫賀蘭幫了他這麼大的忙,不好好揍他一頓,還真是對不起他。
“真的?!”公孫賀蘭一臉地興奮,一下就從椅子上蹦起,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柳一條,那個卸骨術,他可是想了好久了。
看來家裏邊的那個老頭子說得不錯,柳一條定是不會白受了他的好處,這不,這麼快人便給還了回來。
這一趟,沒有白跑。
“小東,快去取本少爺的長槍來!”公孫賀蘭大喝一聲,把穿在外麵的長袍去掉,穿著一身小衣襟,走到了院子裏。
院中,柳一條也已準備妥當,除去身上礙事的長衫,拿著公孫賀蘭剛送的雙截棍兒,不丁不卯地站在那裏,一臉輕鬆地笑著公孫賀蘭。
“少爺,您的槍。”小東從馬上把公孫賀蘭的長槍取下,遞於公孫賀蘭,然後便遠遠地退到一邊。
“大哥,請!”公孫賀蘭提搶抱拳,行了一個開場禮。
“賀蘭賢弟,請!”柳一條也抱拳還禮,然後兩人便各自向後退出一步,拉開了架勢。
“這,或許就是他還有公孫文達想要的吧?”在未動手之前,柳一條在心裏麵淡淡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