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拜見皇後娘娘!”柳一條走近大殿,躬身行禮。
“嗯,柳先生辛苦了,”長孫皇後輕笑了笑,道:“柳先生坐吧。”
待柳一條坐定,小雉奴與小兕(si)子從床榻上爬下來,小邁著腳步,一點點地走到柳一條的跟前,拱手給柳一條見禮:“柳先生好,雉奴、兕子這裏有禮了。”
“兩位小殿下有禮了,”柳一條連忙起身還禮,側讓開兩上小家夥的一拜。
“好了,雉奴,兕子,你們兩個都到母後這兒來,莫要打擾柳先生,母後還有事情要與柳先生商議。”長孫皇後笑著向兩個小家夥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回去。
“是,母後。”兩上小家夥不舍地看了柳一條一眼,就又乖乖地回到了長孫皇後的床榻上。
“看得出,雉奴和兕子都很喜歡先生,前幾日他們老往先生那跑,真是打擾先生了。”長孫皇後歉然的看了柳一條一眼,道:“沒有給先生添什麼麻煩吧?”
“嗬嗬,蒙兩位殿下厚愛,這是小民的榮興。而且兩位小殿下聰明乖巧,跟他們一起玩耍,小民也會覺得很開心。”看著剛爬回床榻的兩個小不點,柳一條的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笑意。除卻他們兩個皇子公主的身份,他們確是兩個可愛的孩子,很聰明,也很招人喜歡。
聽到有人誇讚自己的兒女,且又不是明顯的奉承之言,身為母親,哪有不歡喜的道理。長孫皇後輕笑著點了點頭,伸手示意柳一條坐下,道:“兩個頑皮的小家夥,辛苦先生了。先生請坐吧,在這立政殿裏,先生不用太過拘禮。”
“謝皇後娘娘。”柳一條拱手行了一禮,然後彎身提擺,在身後的圓凳上坐下。
“本宮今次請先生來,除了是想謝過先生外,還有就是想詢問一下太子的事情。”長孫皇後看著柳一條,殷切問道:“前些日子,柳先生說待孫道長到後,便可為太子解除右足之痛,現下孫道長已及到長安,不知柳先生準備何時為太子診治?”
“明日。”柳一條給了長孫皇後一個肯定的回答,“其實下午的時候,小民就已經與孫道長一同去過東宮,孫道長也給太子殿下做了一些診斷。就在剛才,小民來立政殿之前,已著李紀和去準備明日手術所用之器具,想來明日上午便可準備齊當,下午便可正式開刀。”
“如此,就有勞先生了。”長孫皇後舒了一口氣,李承乾跛足的事情在她的心裏擱了足有一年的時間,現在終於可以放下來了。不過,長孫皇後又向柳一條問道:“柳先生,這開刀動骨之事,定是凶險異常,不知柳先生有幾分把握?”
“七分,”柳一條彎身回道:“小民隻有七分的把握,成功,則太子殿下足疾痊愈,恢複正常。失敗,嗯,有孫道長在,想來太子殿下也不會有性命之險。不過,皇後娘娘,行醫治病,即使是一個小的風寒之症,也沒有哪個郎中能保證有十分的把握,所以,要是手術有什麼意外...”
柳一條想尋一個保障,現在醫院手術不是還要病人家屬簽一個什麼責任書麼,要不是怕被人給砍了腦袋,他還真想也弄一個。
“這一點請先生放心。”長孫皇後看出了柳一條心中的顧慮,便開口向他勸慰道:“這裏麵的利害關係,本宮還是分得清楚,皇上也看得明白。先生盡管放心去做便是,成功了,大家皆大歡喜,本宮心中感激,皇上也會有重賞於先生。失敗了,也沒有人會怪罪先生,畢竟在這之前,太醫署已經給太子的足疾下了定論。而且,對於先生的醫術,本宮和皇上都信得過。如果連先生都醫不好,那隻能怪太子福薄了。”
“皇後娘娘聖明,皇後娘娘放心,小民定會全力以赴,爭取把手術的風險降到最低。”見長孫皇後這麼夠意思,柳一條的心也放了下來,遂也開口保障,以安其心。
“嗯,有勞柳先生。”長孫皇後點了點頭,遂放開心神,與柳一條嘮起家常來,“本宮聽說柳先生再過月餘,便要成親立室了,嗬嗬,那真是要恭喜先生了。不知這婚期定在何日,到時本宮...”
家長禮短的,兩個人竟嘮了有小半個時辰,談聊之間,柳一條越發覺得,這個長孫皇後不愧是一國之母,和藹可親,像極了是一個慈愛的母親。中間曾有幾次,柳一條都差點把她當成了柳賀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