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既懂醫術,又被人稱之為神醫,想來醫術定然不差。若是賢侄能施以妙手,醫好長孫皇後的病症,那賢侄在皇上的心中必然會留下很深的印象,日後若是有誰想動賢侄,也必會有所顧忌。”
“而為長孫皇後醫病,想來也是太子殿下急召賢侄趕來長安的真正原因。太子殿下一向仁孝,到時也必會對賢侄感激萬分,賢侄的安全又會多了一分保障。”
“呃,”話是不錯,可柳一條的心裏卻無甚底氣。皇宮裏有那麼多頂尖的老中醫都沒有辦法的病症,你讓他一個連赤腳醫生都算不上的人,該如何去應付?
“老爺,柳少爺!”這時公孫禮從外麵走進廳內,向公孫武達與柳一條行了一禮,道:“剛才宮中傳訊,皇上急召柳少爺入宮見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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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兒,你說的那個神醫真是醫治過太子的那一個麼?”李世民在立政殿內走來走去,饒是他一向處事沉穩,此刻也不禁有些慌了手腳。太醫署給開過的藥湯已給長孫皇後灌下了近半個時辰,可長孫氏到現在卻還是沒有一點要蘇醒的跡象。
看著還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皇後,李世民向正在一旁為長孫皇後擦拭臉旁的豫章公主問道:“他真能醫好你母後的病症麼?”
豫章公主從榻前坐起,輕挪腳步,走到李世民的身邊,輕聲說道:“父皇,柳先生是太子哥哥派李紀和特地從三原請來,李紀和又口口聲聲稱柳先生為神醫,神態之間也頗為敬重,想來定是不錯。至於柳先生能不能醫治好母後的病症,茹兒相信,母後吉人自人天向,定會度過此次難關。”
藥醫不死病,佛度有緣人。豫章公主雖然也很希望柳先生能將母後救起,但是這醫病救人的事兒,又有誰能說得準確?故此,她也沒敢把話說死,免得到時會給柳先生帶來什麼禍患。
“嗯嗯,柳神醫既能救回你太子哥哥,定然也能救回你的母後。小德子!”李世民大聲喝了一聲,向小德子吩咐道:“你這就到殿外去給朕候著,神醫到了不必稟報,真接將其請到這立正殿來!”
“是,皇上。”小德子應了一聲,急忙躬身退出。
“皇上,”王子魁這時站出身來,彎身向李世民行了一禮,堅聲稟道:“廷外醫者若是入宮行醫,按禮需經太醫署三位以上太醫的輪番測試,合格者,方可正式入宮,皇上現今如此做,怕是有些不合禮製。而且,若召來的醫者隻是圖有虛名,怕是會誤了皇後娘娘的性命啊,皇上!請皇上三思!”
“請皇上三思!”隨著王了魁的聲音,太醫署的所有太醫也都躬身向李世民勸諫。
請一個毫無名氣的山野郎中來為皇後娘娘醫病,這不是在打他們太醫署的臉麵嗎?而且,如果醫不好還好說,如果那郎中走了什麼狗屎運,真的把皇後娘娘給救醒了,那他們太醫署,還有再存在下去的必要麼?
所以,無論如何,太醫署的太醫們也是不會讓柳一條踏進這立政殿一步。
“哼!”李世民冷冷地瞥了這些太醫們一眼,厲聲喝道:“不合禮製?圖有虛名?王子魁!上次太子的傷勢你也是見過的,你來對朕說一說,若是你遇到那種傷勢,你可有方救回太子?”
“呃,這個,臣無能!”王子魁想到李承乾下腹處的那道巨大疤痕,諾諾地退在一邊,不再言語。
“你是太醫署令,太醫署中,以你的醫術最高。能勝得過你者,算不算是通過測試?算不算是圖有虛名?”李世民在一幹太醫的臉上掃了一遍,冷著臉說道:“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心裏都在想些什麼?打著什麼樣的算盤?哼!朕心裏邊明白的很!”
李世民皺著眉頭,怒氣薄薄,嚇得太醫們齊齊跪倒在地上,高呼:“皇上息怒!”
“父皇,”豫章公主見此,上前抱著李世民的胳膊,輕聲勸說道:“父皇息怒,太醫們如此雖然有些不妥,但總歸也還是為了母後的身體,為了我大唐朝的禮製,父皇就莫要再生氣了。”
“皇上,”這時,小德子匆匆從殿外走來,彎身向李世民稟告道:“柳神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