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才公孫賀蘭。”折扇男一揮折扇,故做瀟灑地昂著頭回答。
“不才龐炳晨。”後麵的書生也自報了姓名。
“哦,原來是公孫兄,還有龐兄,幸會了。”柳一條點頭示意,道:“公孫兄說柳某是青年才俊,那公孫兄可曾真的聽聞過柳某的名號?還有,龐兄指責柳某不近人情瞧不起三原學士,那龐兄可知柳某的真正身份?”
見他們答不上來,柳一條就自己答道:“柳某隻是一農夫耳,沒讀過幾天書,從來沒自認過是什麼才子,更別說是什麼吟詩作賦了。須知農者,耕也,種地才是偶的長項。至於說柳某瞧不上書生的身份,這未免有些無稽了吧。貌似在場的各位,每位都比柳某的身價要高一些吧?”
“農夫?”杜子貴扭頭向張楚聞看去,顯是不信張楚楚所選的夫婿竟會是一個農夫。
張楚聞見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就站出來替柳一條解圍道:“公孫兄,龐兄,我這妹婿家境與我張家相當,都是一般農戶,所以他斷不會有看不起各位的意思。各位就不要再為難與他了。”
農夫,所有的人看柳一條的眼光都變了。鄙夷,農夫在他們心中與汙泥沒有什麼分別,與一個髒拉吧嘰的農夫在一起說了這麼久,真是有辱斯文。
杜子貴還好一些,很有涵養地衝柳一條尷尬地笑了笑。公孫賀蘭和龐炳晨兩個人則直接是拂袖而去。鼻孔都仰到了天上。
對此柳一條無畏地笑了笑,這種情況他見得多了。即使是在思想開放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紀,還有些城裏人會這樣看待農民,更何況現在是在唐代。倒是張楚楚的表情讓柳一條覺得有些意外,從這群書生表現出對柳一條的不屑後,張楚楚便柳眉倒豎,氣呼呼地瞪著在場的每一位書生。好似他們鄙夷的不是柳一條而是她張楚楚一般。
這小丫頭倒是真把自己當柳家的人了。柳一條忽然覺得,如果真的能把她娶回家,或許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同樣的,杜子貴也注意到了張楚楚的表情。想起張楚楚以前選夫的題目,頓時收去了對柳一條的輕視之心。柳一條即使真的是一個農夫,那他也必定是一個有著大才華的農夫。
“一條兄,評判在即,杜某就不奉陪了,咱們下次再會!”待所有的人都走完了,杜威最後向柳一條拱拱手,也領著下人離開了。
“狗眼看人低,一群勢利之人!哼!”張楚楚看著杜威他們離去的背影,氣憤地說道。
柳一條聞言接口道:“嗬嗬,還是楚楚姑娘看得透徹,不過勢利之言似乎沒有必要放在心上。楚楚姑娘就不要再生氣了。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凡事顧好自己的本心就好。”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柳公子此話聽起來雖然怪異,但細品下來卻也灑脫得緊。楚楚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