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好歹算是地大物博。一旦發現什麼東西勢頭不妙,立刻禁止,損失也隻是一處一地,並不大。但是,日本就這麼大點地方。各種貧瘠的礦脈一旦被破壞性開采,那麼,日本原本就不多的礦藏,估計就剩不下多少了。
而作為一個國家的戰略資源,一旦這個國家的礦藏被破壞大半,無論是經濟還是民生,都會大受影響。重建軍隊和工業體係,更是想都別想。無論國計民生,幾乎所有的資源,都要依靠進口。受製於人。
而胡亂采礦的汙染,也會讓日本因為亂砍濫伐森林造成的環境破壞更加嚴重。如此數年之後,日本這個地方,究竟是不是還適宜人類居住,都要成為疑問。
一個不錯的自然環境,形成需要成千上萬年的自然演化,但是破壞起來,卻隻需要一兩年的時間。僅僅一年的時間,在餘生聯合一眾美國商業大鱷開始在日本諸島伐木之後,日本北海道和九州,以及其他地區的森林,便遭到了大麵積砍伐。
工業化的威力不可小視。美國人伐木的效率遠比餘生和日本人預料的要高。很多山林眼見得變得光禿,一旦有大量的降水,地質災害不可避免。
一九四八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淩晨,日本東京巢鴨監獄內,東京審判之中被判處絞刑的日本甲級戰犯,被排隊送到絞刑架之下。今日,便是這些惡貫滿盈者的死期,絕無幸免。
餘生起了一個大早,來為這些甲級戰犯送行。按理說,行刑的時候,除了盟軍邀請的媒體記者之外,是不準其他人進入日本東京巢鴨監獄的。不過,以餘生如今的身份,自然已經超脫於這些規則之外。
他今日來巢鴨監獄,並無其他目的,隻是想見證一下曆史而已。雖然美國人並不允許任何人攜帶錄像設備到現場,但是,能親眼看到這些禍害過無數中國人的日本甲級戰犯死在麵前,已經足矣。
這些日本甲級戰犯,在日本戰敗前,都是身居高位的。美國人為了博一個人道的美名,也沒有虧待這些人。所以,一個個都在巢鴨監獄中養的白白胖胖。
不過,這些人在麵對死亡時,其儀態風姿,實在讓餘生有些失望。二十個死刑犯,沒有一個是慷慨赴死的。大多數麵色鐵青,渾身戰栗。還有兩個甚至是屎尿齊流,弄得行刑現場臭氣熏天。
身居高位者,有時候看似氣勢滔天,威嚴深重,但是其本身本性,仍舊是常人。甚至,由於其環境優越,受到的磨礪較少,很多心性上的磨礪,還不如一個普通人。其威嚴氣勢的來源,不過是借助其所處體製本身的力量。
在這些死刑犯被帶到巢鴨監獄的為這些戰犯特設的佛像,或者其他宗教神像麵前禱告一番後,一眾犯人開始抽簽,決定誰先上絞刑架。
按照真實曆史的發展,上絞刑架的,隻有七個人。按照抽簽順序,第一個便是東條英機,隨後是土肥原賢二、板垣征四郎,再是廣田弘毅和其他三人。
而這二十個人的抽簽,遠比原先七個人抽簽要麻煩許多。行刑的時間,也要長許多。而第一個上絞刑架的,是重光葵,隨後是小磯國昭、其次才是東條英機,土肥原賢二和板垣征四郎都不在前十之內。
正所謂兔死狐悲。眼見得往日一個個位高權重的同僚,在麵前被掛上絞刑架,其心理壓力,遠不是這些養尊處優的甲級戰犯所能承受的。板垣征四郎喃喃祈禱,東條英機淚流滿麵,鬆井石根麵如土色。
突然之間,鬆井石根看到餘生居然站在監督行刑的人群中,用英語對監督行刑的美國大兵道:“我想和餘生先生說兩句話。”
餘生有些莫名其妙,他和鬆井石根之間,並不熟悉。鬆井石根此人,雖然在後世,被認定是南京大屠殺的主謀,是率領上海派遣軍的主要領導者。但是,餘生知道朝香宮鳩彥才是南京大屠殺的主要命令者。並且,兩個人之間,也未曾朝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