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曹博,讓傻柱和馬華架著扔在小庫房的床上。傻柱不知道在哪兒弄了一床髒兮兮的被子,給曹博蓋上。
看著旁邊一臉不高興的劉嵐:“你就對付照顧他一宿,他醉成這樣,也沒人會說什麼。”
看著劉嵐還是不高興的樣子,咬了咬牙:“今天你打的盤子,碗,知道的人太多,怎麼你也得賠。這曹博自己在家住,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你可以向他借點錢。”
劉嵐睜大了眼睛,曹博心裏暗罵:“傻柱,你小子竟然把我賣了,讓人照顧一宿,就讓我幫著一起賠盤子錢嗎?”
劉嵐指著曹博:“可是。。。”
傻柱揮了一下手:“你想想賠不了錢,你就得被辭退,你可是臨時工啊!他心腸軟,還好麵子,知道了你照顧他,一定會借給你錢的。”
劉嵐像泄了氣的皮球,低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說話了。
傻柱心中有些不忍,想了想:“明天我看看,讓單位人湊湊錢,先幫你墊上。再從這幾個月工資裏一點一點扣除。但是你也知道大家都沒多少錢。今天這曹博,我不是說你照顧他,就讓他給你掏錢,而是你問問他能不能借你點錢?你看你照顧他一宿,他這個人心腸還軟,借完錢以後你可以慢慢還嘛!”
也不知道,傻柱這小子腦袋是好使還是不好使,為了讓劉嵐照顧曹博,出了這麼個餿主意。
看見劉嵐已經穩定住了,於是對馬華揮了揮手:“快點收拾,收拾完回家,這都幾點了?明天還得繼續上班呢!”
三人收拾的很快,把李廠長剩的殘羹剩飯裝在飯盒裏。
傻柱特意把好吃的,像紅燒肉,香辣雞塊盡量給劉嵐多留了一些,但是一幫雖然是官,但在這資源稀缺的年代,一幫饕餮也沒剩下什麼,不過是兩塊肉,一碗肉的湯汁,劉嵐挑選剩下的給馬華拿走了。自己則拿著空飯盒叮咣的走了。
劉嵐把剩菜端進小庫房,看了看一旁躺著睡覺的曹博,把飯菜放在旁邊的一個小桌上。小桌挪到自己小床旁邊,坐在床上弓著腰吃飯。
吃了幾口,想起今天自己笨手笨腳,打了一摞碗,傻柱罵一頓是很正常的,誰知道竟然驚動了副廠長。
今天副廠長吃飯時,出門上廁所,對自己又是一頓教訓。看見自己被說哭了,竟然伸手去撫摸自己,告訴自己以後聽他的話,這個碗就不用賠了。
看見李廠長色咪咪的模樣,劉嵐即使再傻,也明白怎麼回事。自己還是個雲英未嫁的姑娘,怎麼會碰到這種事?
自己無權無勢,家裏又急需用錢買吃食。想著每個月的工資再扣去還碗的錢,本來就入不敷出,以後可怎麼生活啊?難道真的要陪那李副廠長嗎?
想了這些,不禁悲從心起,拿著筷子,實在吃不下去。眼淚不覺劈裏啪啦掉了下來。
把碗放在桌子上,筷子扔在一旁,雙手抱著膝蓋,頭伏在膝蓋裏,忍不住啜泣起來。
夜色已經籠罩著,這個占地麵積廣闊的軋鋼廠,四周的燈火早已熄滅。軋鋼廠內,除了保衛科巡邏人員,早已沒了喧囂,工人都已經下班回家了。
白天熙攘的軋鋼廠,如同臥伏休息的洪荒猛獸一般,靜靜的趴伏在那裏。
誰又能在意那小小的一個女子?和這麼大的軋鋼廠相比,她弱小的可以忽略不計。
可是現在她的痛苦,卻要比這鋼廠還要大!
劉嵐覺得自己好累呀!如果自己答應了李廠長,這一輩子就完了。如果不答應了,自己又拿什麼來還錢呢?
這是一個溫熱的大手,輕輕拍在了劉嵐肩膀上:“船到橋頭自然直,有什麼事是哭能解決的嗎?”
劉嵐感覺,自己汗毛都要立起來了,這屋裏可是沒有外人,隻有一個醉的要死的曹博。
顫抖著堅持不讓自己叫出聲,猛地抬起頭。於是她看見了,微笑著站在身旁,可不正是那已經醉過去了的曹博嗎!
“你,你醒了。”
曹博點點頭:“本來醉的不省人事了,忽然,天空傳來了天籟之音,清脆悅耳,讓人不覺賞心悅目。但是聲音中充滿了悲傷。咱即使想聽那仙樂,可是我不喜歡聽悲傷的曲子,我喜歡聽歡快的。那我就醒過來了,問問仙女,為什麼這麼痛苦?跟我講講,沒準我能幫幫你。”
這時代哪有這麼抒情文青的句子,而且劉嵐還是工人階級,接觸的都是大老粗。
聽著曹博的語氣不覺“騰”的紅了臉,側過頭不看曹博:“什麼呀?什麼仙女,胡說八道!”
曹博坐在劉嵐身旁,歎了口氣:“仙女還生氣了。”
這時,劉嵐的肚子忽然“咕嚕”了一聲,曹博故作驚訝:“仙女也餓嗎?仙女放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