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小寒拿了一個玻璃杯,用床上的床墊子,捂著,給砸碎了。
然後挑出來一塊挺鋒利的玻璃片看了看,又去看劉楚的胳膊。
劉楚這時候覺得藥效越來越猛,隨時都想睡過去,就朝她擠眉弄眼:“……趕緊趕緊。”
支小寒蹲下來在他手腕那裏比劃了幾下,咬著嘴唇,最終還是不敢下手。最後站起來喪氣道:“……小明你來。”
支小明瞪大眼睛指指自己:“我?我說親姐啊,你現在回頭是岸還來得及,別跟他一起發瘋啊,這事兒我又不是沒遇見過,等警察來就好了嘛!你這是要搞出人命啊!”
支小寒又猶豫了。她看看劉楚,又看看她弟弟,但最終還一咬牙:“你聽我的沒錯!一個男子漢膽子怎麼這麼小?他可是個氣功大師!”
這話刺激到了支小明,他臉上的神情馬上從遲疑畏懼變成了忿忿不平。他哼了一聲,深吸一口氣:“我膽子可不小!這幾年還不都是我——”
他一邊說,一邊閉上眼睛拿玻璃碴子在劉楚手腕上,狠狠地一拉,然後趕緊退開兩步,等劉楚慘叫出聲。
但劉楚可一聲兒都沒吭。
支小明帶著氣的那一下拉得狠,劉楚手腕上的那個傷口跟嬰兒的嘴巴一樣翻開,血在汩汩地往外冒。但身上這麼個傷口,劉楚除了微微皺一下眉頭之外,再沒別的反應。
支小明看得目瞪口呆,又退開一步拿手晃了晃,轉頭帶著哭腔問支小寒:“姐我不是把他弄死了?我看著他像挺屍了!”
劉楚嘁了一聲:“你才挺屍了。”
支小明嚇得差點蹦起來:“那你都沒喊疼!”
劉楚立馬蹬鼻子上臉,揚眉吐氣道:“這點疼算什麼?男子漢還怕這個?你別愣著啊,我跟你說人割腕之後血管會慢慢收縮血流就停了——你再在我胳膊肘來一下!”
到這時候劉楚還能麵不改色地說出這種話來,支小明是真覺得這位有些深不可測了。他就顫顫巍巍地咬著牙,踩著地上的血跡又走到劉楚身邊,把玻璃片擱在他胳膊肘上,問了一句:“再來一下真沒事兒吧?”
劉楚無奈地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肘:“你一邊劃一邊問,有意思麼……”
支小明趕緊低頭看了看,訕訕地說:“……太緊張了。”
這一下,血流得更多了。聞著這滿屋子的血腥味,就連支小寒的臉也有點白。她見過這幾天劉楚的神奇表現,又知道他說的話是誠懇的。但隨便哪個正常人看見這種場麵都不會好受——尤其看到劉楚慢慢地撐起身子,從一片血泊中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的時候。
劉楚現在覺得自己的狀態棒極了。
他原本以為這個法子就算有效果,也隻是能讓自己重新恢複對身體的控製權,力氣比普通人大些而已。
但眼下,他覺得渾身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其實他不大清楚的是,這種現象的出現和石笑的身體狀況在某方麵比較類似。比如說他的身體現在失血過多,是正常人的話,應該處於瀕死邊緣。但他被強化過的身體一旦意識到這種狀況的出現,就會迸發出強大強烈維係他的生命,剛好將他的身體從死亡邊緣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