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說話, 隻是一直盯著她看, 眼神很硬氣地表達:老子就要看。
她去投毛巾,他不讓,她解釋待會回來, 他也不肯。
林莫奈蹲在那, 問:“那你要幹嘛?”
他又不說話, 她剛要起身,他又抓她衣角。
“我去給你投毛巾,完事你早點睡。”林莫奈說她的,他看她的,她被灼熱的視線看得不好意思,“你不讓我走,那你跟我一起去。”
他這次倒是聽懂了,扶著牆站起來,走起路來搖晃,但還算穩當。
她去哪,他都跟著,像是粘人的大狗。
林莫奈找來牙刷,他對著鏡子,直接往鏡子上的一排白牙上懟,牙膏粘在上麵。㊣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是真喝多了,林莫奈認命地讓他張嘴:“說啊。”
“啊。”他啊了一下,咬住牙刷,咂咂嘴吃起牙膏,她急得拍他的臉:“不許吃,張嘴,一直啊——”
“啊——”他滿口泡沫,嘴角也都是,跟聖誕老人大胡子差不多,林莫奈讓他漱口,他咕嚕嚕咽下去了。
“別喝,”她像是在訓不省心的逆子,卡著時間,“吐出來,吐。”
她說好了,他似乎沒聽見,繼續張嘴接水,林莫奈拍他後背:“行了行了。”
他撲哧一口吐出去,她舉著毛巾,手上下擺:“低頭。”
他慢吞吞,倒也低頭配合,她一眼看見他頭頂的土:“你這、你這在哪摔的?”
她問了也白問,拿來小板凳,讓他坐下,脖子圍上浴巾:“低頭。”
她拿下花灑,調整水溫,給他洗頭,揉洗發水的時候,他嘟囔了一句什麼。
她關掉花灑,問:“你說什麼?”
“好香。”
“……”
她給他洗了兩遍腦袋,頭發黝黑,長了些,還有點紮手。
吹風機轟轟響,她往哪邊扒拉,他頭往哪裏歪,最後要吹前麵,她鬼使神差抬他下巴,特像古裝劇裏輕浮男配戲弄女主的動作。
他揚起下巴,眼睛黑又亮,眼神迷離地盯著她。
“不許看。”
他繼續盯著,林莫奈故意使壞,手擋著風,吹他眼睛,纖長睫毛交錯,像是蝴蝶震動的翅膀。
一番折騰,她領著“一條大尾巴”去臥室拿毯子。
又回到客廳的沙發,指揮他躺好,她蓋好毯子準備回去休息,忽然想起什麼,回身問他:“你怕不怕?”
他眨眨眼睛,不吭聲,眉頭皺著。
“我不關燈。”
他還是皺著眉頭。
“你睡著我再回屋。”
他還是不大高興。
“我一直在這,你睡吧。”她重複幾遍,搬來椅子坐他旁邊,他眼皮打架,撐了一會終於閉上眼睛。
她起身要走,他的手不知何時抓著她的衣服。
人睡著也不安穩,眉頭又皺著,林莫奈盯著他的臉,輕輕歎口氣。
他如果能早點依賴她就好了……林莫奈正感慨,他身子動了動,啪嗒一聲,有什麼從兜裏掉出來。
她看了一眼,竟然是一根棒棒糖,撿起來細看,是已經停產的那個牌子,她送他的那個,居然找到了。
她心有怨惱,照著他的腦袋敲了下,跟敲木魚似的,又塞回他兜裏。
等他睡熟了,她拽出衣服,去門口取來紙袋。
裏麵放著她的獎品,她用過的平板和手機。
林莫奈按亮手機,一堆未接電話和短信。
她才知道陸沉水是自己過來的,他們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