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會留下來, 陸沉水不領情,嘲笑她像個愛情傻子,他不愛這樣的她, 他指著遠處, 冷漠地說:“走開!”
林莫奈不動,陸沉水轉身就跑,越跑越快, 她從小跑, 到全力奔跑, 最後還是沒能追上陸沉水。
她望著消失的背影,哭著醒來,她摸自己的臉,早已布滿淚痕。
林莫奈躺了一會,情緒緩過來,她起床趴在窗邊桌上,在日記裏這樣寫道:
陸沉水曾經是我黑暗生活裏的那盞燈,是我的希望,我的目標。
他早已遍布我生活的細枝末節,仿佛烙進我的骨子裏,我為他歡喜為他難過,我無法控製我的情緒,仿佛他才是我的心情開關。
我不知自己何時陷得這麼深,我雖不後悔,但我知道這是不對的,我需要為自己的情緒負責,且不應對陸沉水有任何期盼,他不該為我的期望負責。
直到明年夏天,我還有一段時間整理好自己的感情,我需要寫出來提醒自己,高考過後,陸沉水如果不離開山城,我該何去何從?
我對他的喜歡與日俱增,我又是否能忍住告白?
他明明愛我,卻從不肯說出口,他的顧慮又是什麼?山城牽絆他的,出差的那些天,他遇到的問題,我能一起幫他解決嗎?
其實林莫奈很清楚地知道,她應該怎麼做,隻是心中不情願,妄想找出更完美的那條路。
如果沒有那條路,她是否能開辟出來呢?哪怕吃苦她也願意。
林莫奈這天早上想了很多,她想來想去,解決問題之前是麵對問題,她需要和陸沉水麵對麵地談一談,了解情況才能找到更好的解決辦法。
直到手機響鈴,她從低沉的情緒裏抽離出來。
陸沉水運動回來洗了個溫水澡,涼爽舒適,但隻要想起昨天傍晚印在唇角的柔軟觸♪感,他渾身的熱度騰地上來,從下到上,耳朵、臉都紅成一片。
他站在鏡子前,望著鏡子裏臉紅的人,很沒出息的樣子。
他像是一輛蒸汽機車,想起她會開心地嗚嗚叫,頭頂呲呲噴氣。
各自的小情緒,再碰麵後都藏得很好。
幸好林莫奈還有山水一色這個朋友開導她:學會專注現在,享受當下。
當天,他們去了玉龍雪山,陸沉水走走停停,最後站在一個地方沒動。
她提出幫他拍照,他沒拒絕,拍完之後,他端詳半晌,像是了卻了心願似地鬆了口氣,笑道:“你把我拍得挺帥。”
“你本來就帥啊。”林莫奈察覺到他情緒異樣,故意站到他身邊,說:“我們兩個合拍一張。”
路人幫忙,他們站在剛剛的位置,她親自調整他的表情:“來,笑一下,再笑得深點,頭往我這邊歪,很好,別動,就這個表情和姿勢。”
她靠在她身邊,頭微微歪向他,笑意明媚。
去成都的路上,她困頓地睡著,過道不知誰踢到她鞋子,她有點醒了,意識到自己躺在他的肩膀。
她臉一紅,索性閉著眼繼續裝睡,感覺到他肩膀往她這邊歪了一下,她眯著眼看見陸沉水翻開錢包。
他盯著錢包看半天,一堆她沒見過的卡,他從最裏麵抽出一張照片。
眯著眼的人不由得瞪大眼睛,照片裏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氣質出塵,是一種複古典雅的美,很像是民國時期的大家閨秀。
角度傾斜,另一半反光,看不清楚。
她正努力想看清,陸沉水的照片突然湊到她眼前,她下意識躲了一下,抬眼撞見他明亮的眼睛,她尷尬地紅了臉。
“這是我母親。”陸沉水沒笑她,照片遞給她。
美人身後是一座雪山,她猛然想起玉龍雪山,同一個位置,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