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言一行,一舉手一投足,甚至一個眼神,她內心都忍不住去揣測,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他們相處的點滴,林莫奈記得清楚。
她的心,時而衝向雲霄,時而俯衝低穀,她的心情,因為陸沉水仿佛坐上了過山車。
啊……她額頭壓在桌麵來回滾,想多了煩躁,不想……控製不住不想,她托腮,在筆記本裏寫:不管陸沉水怎樣想,他說了大學之前不可以戀愛,那就等到大學再說吧!
簡單粗暴地收拾一團毛線心情,丟進心底角落。
林莫奈洗澡吹幹頭發出來,坐到桌邊開始學習,曆年競賽真題確有難度。
她做得過癮,一口氣做了十多道題,第十一道題偏偏卡住了。
她翻答案也沒看明白,正犯愁,手機響了,陸沉水發來的。
她哥:還不睡?
她納悶幾秒,起身到窗邊,果然陸沉水在樓下抽煙。
他也回頭在看她,眸光冷清,人帥吧,怎麼都好看,但林莫奈不喜歡這種帥,像是保護自我的麵具,遮擋住所有的真實情緒。
她打開窗,不不高不低的音兒地說:“穿那麼少別凍著,少抽點。”
他索性轉過身,夾煙的手抵在唇前咬住,煙霧嫋嫋騰空,妖嬈得很,襯得他神色更冷。
她的發絲被被風吹得晃悠,像是蕩在誰的心上,他沒抽,重新夾在指間,問:“你怎麼還沒睡?”
冷風灌進衣服,她緊了緊衣服領子,探頭說:“我有道題你不會,你別抽了,上來幫我看看。”
他沒說同意,但抬手揮了揮,意思讓她退回去。
她又說了句:“你快點。”
人之後關窗,躲在窗簾後,透著縫隙往外看。
陸沉水掐滅煙,拍了拍衣服,往裏頭走了。
聰明人的好處在於,三兩句挑到重點,林莫奈恍然大悟,舒口氣道:“這回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他站起身,嗯了一聲,瞟了一眼桌邊的黑色筆記本,唇抿了下,狀似隨意地問:“你還寫日記?”
她忙拿過來抱在懷裏,哼道:“不行嗎?”
他噗嗤一聲笑出聲:“那麼緊張幹嘛?難不成日記裏有我?”
他分明是打趣,林莫奈卻極其認真,眨眨眼,點頭:“有。”
陸沉水大概沒料到她如此坦誠,挑眉問:“很多?”
“嗯。”
他更意外了,故意問:“不會罵我的吧?”
“都有。”
陸沉水故意嚇唬她要搶,“給我看看。”
她抱著本子繞到床的另一頭,揮手趕他走:“快去睡覺!我也要睡覺!”
陸沉水嘁了一聲,真轉身走了,到門口他回頭繼續嚇唬她:“那你小心點,別讓我看見,我會偷看的。”
林莫奈睡前折騰幾趟,一會把日記本放進書包,想起書包被搶那次,她拿出來放進抽屜最底下,但轉而想到什麼,她重新放在桌麵上。
她上了趟廁所回來,盯著筆記本又塞到抽屜底下。
翌日,林莫奈臨出門,折回來,又把日記放回桌邊的老位置。
她下樓時直搖頭,心裏罵:林莫奈你好像有病。
他們照例去小店裏學習散打,和往日無異。
早飯後,他提醒林莫奈給醫生打電話反饋,林莫奈去上學的路上,打給醫生。
醫生聽她描述的情況,直言人不來不能切脈影響效果,她想了想,5月底去C市參加競賽,定在那時候調整草藥,現在增加了一種中成藥。
最近,物理老師盯得緊,她每天都花大量時間做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