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奈調好蜂蜜水送到角落, 陸沉水桌邊放著一個棕色瓶, 頭也不抬道:“坐下。”
她猶豫幾秒,扯過椅子坐下,陸沉水拿出棉簽, 棕色瓶裏倒出透明的液體。▲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棉簽碰到臉, 疼得她下意識往後躲, 陸沉水抬起手臂,橫在她後腦勺擋著。
她無處躲,隻能忍痛,皺起眉頭,無意中露出委屈巴巴的神情。
陸沉水視線閃爍,低頭重新倒藥水,垂眸道:“抱歉。”
“沒事。”林莫奈沒多問,陸沉水也沒說。
疼得厲害時,她咬唇忍著,一口氣憋著上完藥,林莫奈長出口氣,粉唇咬得通紅。
“磕到哪了?”陸沉水起身,抬手輕輕按她頂骨,她僵著身體沒反應,寬厚掌心往枕骨上揉,“這兒麼?”
這一下,按得精準,疼得林莫奈咬牙,眉頭皺起。
陸沉水低頭看她,她抬頭,眼睛烏黑發亮,邊按揉邊柔聲說:“很疼?”
“不……”她眼眶突然泛酸,鼻尖也酸辣辣的,那個“疼”字,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陸沉水左腕撐著她的額頭,右手掌心按揉磕起的包,動作極盡溫柔,低聲歉意道:“下次離我遠點。”
她吸吸鼻子,半晌情緒穩住才輕聲說:“你不想說我不問,但如果你想說,我隨時都可以聽。”
陸沉水沒說,她也確實沒再問。
林莫奈回到房間,已經是後半夜4點,冬日的黎明來得晚,她趴在床上,枕骨周圍的筋脈一跳一跳得疼,臉上火辣辣的。
她確實疼,但更多是身體上的,陸沉水的疼,是刻在骨子裏,他的噩夢比自己的還要可怕,林莫奈想不出,他到底做了怎樣的夢……
翌日,林莫奈起得很早,赫蘇青看著小米粥和雞蛋羹,都愣住了。
“我睡不著,就起來做飯了。”
“你臉上怎麼紫了?”赫蘇青說完,她才意識到,低頭抓了抓傷口,支吾:“不小心碰到的。”
林莫奈一早去對麵的早餐鋪子,買了三屜小籠包,她噓聲說:“赫姨,你先吃,陸沉水還睡著呢。”
赫蘇青問她怎麼想起做雞蛋羹,她攪和著碗裏的粥:“我弟弟生病,我媽都會給他做雞蛋羹,雖然我不能吃,但我覺得又滑又彈,肯定能好吃。”
“確實好吃。”赫蘇青誇讚,“我這人也笨,每次都給他煮雞蛋。”
飯後,林莫奈坐在店裏的桌邊學習,陸沉水靠著角落睡覺,毯子總往下掉,她看著,掉了再給他蓋上去。
赫蘇青偷偷告訴林莫奈:“我來店裏的開始,阿水就靠在角落坐著睡覺。”
她來店裏幾年,從沒見陸沉水關燈躺下好好睡一覺。
陸沉水將近中午才起來,她們吃午飯,他吃早餐。
“早餐是小林做的。”赫蘇青笑著說,陸沉水抬頭看她一眼,她勾起笑,人畜無害,一臉期待真誠地問:“味道還可以嗎?”
“可以。”陸沉水端起半碗粥,一口全喝了,林莫奈心底滿足。
下午,陸沉水把角落的雜物收拾好,騰出一張桌來:“你在這裏學習。”
她在旁邊學習,問題也方便。
陸沉水敲鍵盤聲成她學習的背景音樂,他認真專注的樣子很帥氣,隻是手背上凸起的骨頭結著紅疤刺眼,看得她有些心疼。
“我臉上有題?”陸沉水突然出聲,她臉紅地低頭繼續寫題。
傍晚,她吃完飯,跟赫蘇青道別,又專門到角落和陸沉水說一聲:“我要去兼職了。”
“嗯。”
林莫奈臨出門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