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引導她:“你先說說,看到這道題,你腦子裏想得什麼知識點?”
他站在旁邊,一手撐桌,一手握著筆,勾勾畫畫,寫下她說的知識點。
像是神奇的建築師,將知識點串聯到一起,由點到線,由線到麵,腦子裏搭起解題的架構。
他的筆尖頓了頓,寫下新公式:“不怪你不會,這裏用新公式很方便,但你沒學過,用現有的知識,你隻能用最笨的方式,需要拆分成以下五個公式,你草稿紙裏寫的對,但順序錯了。”
他講題時認真專注,語氣溫和,循循善誘,像是鄰家的學霸哥哥,能夠駕馭各類題型,所以認真裏比別人多一分駕輕就熟的散漫。
他刷刷寫著公式,手背筋脈微凸,指節泛起一絲白,骨幹漂亮的一雙手。
“到這裏有沒有不懂的?”他突然出聲,林莫奈心虛地收回偷瞄的視線,認真道:“沒有。”
“那麼繼續。”他俯身繼續寫,被偷窺也渾然未覺。
其實從他寫到第三個公式,林莫奈就知道後續要怎麼寫了,所以看著看著又分神。
他的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圓潤平整,握筆時凸起的四個骨頭,覆蓋一層薄而粗糙的繭,比其他位置更紅,像是經常用拳頭砸什麼留下的疤痕。
他別過頭清了清有點沙啞的嗓子,她突然抬頭問:“我去給你倒杯水?”
突然近距離的對視,陸沉水下意識微微後仰,拉開點距離,垂眸道:“不用,先看題。”
她哦了一聲,他耳朵微紅,寫下新公式:“給你介紹個簡單的方式,不理解可以先聽聽。”
5分鍾後,林莫奈由衷地稱讚:“你比我們老師講得還挺通俗易懂,這個新公式在哪頁啊?”
她翻了翻書,陸沉水直起身淡聲道:“大學數學裏的。”
她詫異,眼底一片赤誠的讚賞:“你好厲害!”
陸沉水雙手背在身後,昂首挺胸,淡淡道:“都是些皮毛而已。”
林莫奈已經起身去給他倒水,嘴上還是誇讚他的話,他抓了下耳朵,果然有點發燙。
操!他心裏偷偷地罵自己。
她遞過水,陸沉水仰頭灌水,上下滾動的喉結,勾勒出的線條有一種野性細膩的美感。
林莫奈看得都有些口渴,陸沉水餘光瞥見她目不轉睛的專注,冷不丁差點嗆到直咳嗽。
“沒事吧?”她關切地問。
他臉紅脖子粗,凶巴巴瞪她:“看我幹啥?看書去!”
她噢一聲,逃也似地走了。
陸沉水抹去唇角的水,耳垂掛紅。
午飯後,聊起具體的學習安排,陸沉水搬出一箱書,放在桌上:“你先自學,不會的鉛筆標出來,不出意外情況,2月初開始補課,”他頓了頓,“至於聽力和口語,眼下更重要的拿分項是聽力,多聽,沒別的辦法。”
對於林莫奈沒題做的情況,陸沉水讓她換衣服:“我帶你去個地方。”
林莫奈的羽絨服和校服都沒幹,正犯愁,陸沉水手裏拎著一件嶄新的羽絨服。
她連忙拒絕,直言道:“陸沉水,我已經欠你很多了,都不知道要怎麼報答你。”
他一點都不客氣,直接把衣服丟在床上,邊往外走邊不耐煩似地催促:“快點換。”
“陸沉水。”她叫他,他回身,冷淡的表情,“幹嘛?”
“我現在沒有能力,等我以後賺錢,會報答你的,”她說得認真,“我不是說空話,你相信我,我會做到的,但是你能不能少買點?”
他眸光沉著,沒點笑模樣,絲毫不領情:“老子願意,不用你管。”
“……”
“快點換。”
凶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