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為什麼要冒著滅族的風險弑神？”
林陌坐在地上，手裏把玩著不起眼的神龕，正前方就是那個亮起來的齒輪。
齒輪他摸過，每次摸的時候就會彈出一個虛影，就跟觸摸動畫一樣，沒有什麼其他作用。
神族被自己救助培養的生靈背叛，聽起來是個白眼狼故事。
“因為有個神明告訴他們，如果想要變成跟神族一樣不會死亡的存在，就得殺死神族，獲得他們的力量。”
“也許是野心催發，也許是閑的沒事，真有人去設計了一位神族。”
“他吃掉了那個神族，成了新神，但這個神又跟天生的神族不太一樣。”
“作為原本就脆弱的生靈，他隻有不停的吃神，才能夠一直強大下去，否則他會被反噬，會快速衰老死亡。”
“這個生靈不想死不想痛苦，但自己一個存在的力量又太過弱小，所以他把一切公開，跟那些誌同道合的存在一起號稱這些神族是在吞噬所有種族的生機跟能量。”
“就這樣，一個敷衍，陰毒，又能夠輕易蠱惑心誌不堅的存在的組織出現了。”
“他們做計劃，依靠神族對他們的悲憫去摸索每一個神族的弱點。”
“湮滅之戰在他們準備好一切之後爆發了。”
“神族全死，但又沒有死，他們跟那些試圖屠殺代替他們的新神一起化成了無數碎片。”
“就是你之前看到的那些。”
冷色調的聲音低低的，繼續說著。
“你現在走的，就是當初那些叛逆者走的路，屠殺吞噬神族碎片，當量產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引起質變，成神。”
林陌懂了。
之前收集碎片喚醒神明走的是召喚祭司路線，說到底還是把實際力量交給了別的存在。
他現在走的這條路，雖然說起來不好聽（吞噬碎片跟吃神族屍體碎塊沒區別），但最終獲得的力量隻屬於他自己。
林陌道：“所以想要走這條路，就得吞噬神明碎片？”
“確切來說，是得在吞噬神明碎片的時候，在碎片的反噬下活下來。”
那道係統的聲音音調平穩的給林陌解惑。
“因為貪婪想要獲取碎片內能量的人不止一個，但最後隻有活下來的那個，才有資格迎接我，踏入下一個領域。”
林陌想到他從西蒙身上挖心的舉動，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反噬，從頭到尾都很輕鬆就完成了。
係統對玩家的腦電波能進行捕捉分析，“玩家很幸運，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在海選時遇到的一隻怪物。”
齒輪的上麵簡單的浮現了一個鍾表圖案，鍾表左右有兩隻小手。
林陌乍一看愣了兩秒，隨後就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那個他當時想拐到現實世界去，結果係統不讓的東西嗎？
“它是‘時間’的碎片衍生生命之一，混沌沒有目地，跟玩家認識。玩家這次進入的是‘時間’的碎片之一，‘過去’。”
“本來你會死於時間的反撲。”
另一幅畫麵展開。
死亡的‘西蒙’睜開眼睛，天藍色的眼底一片漠然，他一隻手輕輕鬆鬆穿透了林陌的胸口以及身後的座椅，一顆心髒在他手中輕輕跳動，緊接著被毫不猶豫的捏碎。
下一秒，所有畫麵倒放，來到林陌掏出西蒙心髒的那一刻。
小小的鍾表出現在半空，流淚豆豆眼匆匆看了眼林陌，緊接著驟然爆炸。
“它倒轉時空，由於它本源就是‘時間’的碎片之一，所以它幹脆連接了自己跟碎片會傷害你的能量，然後選擇自我消亡，隻給你剩下了還算可觀的力量。”
係統輕笑：“玩家的運氣，很不錯呢。”
林陌沉默，柔軟的指腹輕輕點著齒輪，看著上麵一次次的浮現齒輪。
那個簡陋的鍾表簡筆畫沒有再出現。
也許是因為係統說了它的自我犧牲，已經把它拋諸腦後的林陌漸漸想起了那些跟它有關的過去。
好騙，好哄，動不動就害羞，跟個傻速來一樣動不動就說一輩子一輩子之類的。
很蠢的啊。
真蠢。
明明之前不是被他拋棄了嗎？
林陌垂眸，“怎麼獲得碎片？在不吞噬碎片的情況下。”
“找到碎片載體，它可能是一個死物，也可能是活物，找到它，然後用力量去喚醒它。”
“說實話，你的本源力量‘生機’是最適合喂碎片的的力量，我本來以為你會成為喚醒收藏碎片最多的存在。”
“沒想到你一上來就差點兒把自己玩兒死了。”
林陌對耳邊兒嘖嘖的感歎雞叫充耳不聞，“開始下一關吧。”
“請選擇。”
周圍一瞬間變成了星海，無數碎片爍爍生輝。
林陌抬手，握住一個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