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自非對麵青年那張滿是心有餘悸的臉, 反應了一會兒,才不太確定問:“徐一溪?”
青年應了一聲, 又覺得談自非的態度有點怪,“哥, 你真沒事兒?”
談自非這次總算緩過神來, 他搖了搖頭, “沒什麼,就是睡懵了。我去洗手間洗把臉, 清醒一下。”
*
水流嘩啦啦地響,談自非心不在焉地洗著手。
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做夢,自己好像猝死了一回, 然後跟時空局簽訂了協議, 當了個什麼執行員,又活過來了。
聽起來像是大齡中二病,果然是這幾天搞策劃案搞得太累了吧。
談自非這麼想著,長出了口氣, 伸手要去關掉水龍頭,一不留神用力過猛,水是被關掉了,水龍頭的手柄上卻多了五根分明的手指頭印。
談自非愣愣地看著被掰得彎折的水龍頭,又看看自己的手。
他覺得自己努努力,還是能重新把形狀塑回去的,但想了想決定還是交給專業人士來,也免得自己一不留神把水管捏爆了。
談自非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機,叫了維修。
不提維修員過來後手柄上新鮮摁出的手指印是怎樣的震驚心情,談自非這會兒自己也挺懵的。他懵的倒不單單是自己這身突如其來的怪力,還有剛剛拿手機報修時看到的收款信息。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
再數下去對心髒不太好,談自非深吸了一口氣,想起自己好像是把多出來的[印象值]都兌成了資金。
所以真不是夢?
不管怎麼樣,第一件事還是請個假去檢查一遍身體:查查猝死複活有沒有什麼後遺症。
……
“小談啊,你也知道,咱們公司最近忙,你體諒一下……等過了這段時間、忙過了這段時間給你們放個長假……”
這是領導的慣用話術了,要是談自非堅持、也能請下假來。
不過這會兒身家過億還帶了不少不動產的談自非實在沒有這個閑心,直接掏出了辭職信。
中年領導還要再說什麼,但是下一秒,他眼神都直了。
談自非推信的那三根指頭在實木的桌子上硬生生地壓出了三道豎杠,凹痕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中年領導臉上的表情已經不是震驚而是驚恐了,等到那個修長的、帶著分明骨節的手指一抬,他竟短促地叫了一聲。
被這聲音一提醒,談自非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說實話,他對這情況有點頭疼。明明在上個小世界的時候,他的力氣還沒大到這麼離譜的地步,控製都不好控製。
談自非能感覺到,自己現在的身體素質輕輕鬆鬆破個世界記錄不成問題,不過他目前對這一點還不感興趣,這會兒隻是說:“對不起,我會照價賠的。”
“不用!不用!!”
對麵的聲音尖利,椅子在地麵上拉出刺耳的聲響,中年領導一邊站起來往後退,一邊連連擺手,“小談……不、自非啊,你剛才說請假是吧?可以、沒問題,多久都行!咱們公司還是很人性化的!員工有什麼事,公司一定放在心上。”
談自非對這場麵很熟,上個世界他每次亮刀子之前的談判大概就是這樣。
但問題在於,這裏是現實世界、法治社會,他真的沒什麼凶殘的想法。想到這裏,談自非的腦子裏卻不由自主地冒了各種不和諧的畫麵,他表情木了木,一瞬間覺得工作什麼的,還得他先回家翻翻刑法再來找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就這樣,在談自非的堅持下,他還是辭了職。
又由於某種被威懾的恐懼,談自非雖然是主動辭職,但仍舊拿到了一筆不菲的補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