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我側過頭看著沈見青,看他俊美無雙的臉,看他脈脈凝視著我的臉。我的心驟然被一種怪異的喜悅感充斥。
“你……”
我還沒說話,沈見青緊接著又控訴:“可你轉頭就給擦幹淨了。”
鞋子髒了,不擦幹淨難道還要晾著等它風幹嗎?
不過,這話可不能說出口。
我想了想,說:“那現在讓你踩回來吧。”
我說著,把腳伸了出去,用純白色的鞋麵對著他,方便他下腳。
沈見青立刻歡喜起來,毫不客氣,抬起腳不輕不重地在我的鞋麵上留下了一個腳印。
一隻秀美的展翅欲飛的蝴蝶,旁邊似乎還有花朵。
沈見青踩完,還端詳了一遍,自得地說:“不錯,比上次要端正一些。”
我差點笑起來。①思①兔①網①
沈見青又說:“遇澤阿哥,你被我踩到了,就是我的了,一輩子不可以離開我。”
一輩子嗎?
想一想,就這樣和他一起度過一輩子,好像也不是什麼讓人覺得難熬的事情。
我彎起嘴角,鄭重地說:“好。”
——
時間恍然如水,不知不覺似乎就已經走得很遠很遠。
畢業之後,我回到了硐江,拿起筆來成為了一名專職寫作者。
我時常想寫一寫我和沈見青的故事,但提起筆時又不知道從何處說起。
雖然沒有進入鹽城日報,但鹽城日報的編輯很看好我,與我還保持著聯係。我的文稿大部分投給了他們。
我忽然覺得,這樣平靜而悠閑的日子,似乎也不錯。
沈見青在寨子裏擔任了苗語傳播的工作。因為與外界交流加深,很多苗家人對於苗語都不太熟悉。寨子裏也需要展示苗族風情與文化,苗語自然備受重視。
這日,沈見青出去工作,我獨自在家裏趕著稿子。
鹽城日報最近想推出一個新欄目,邀請我來做主筆。我得趕在截稿日把文件發給編輯。
寫好時,天色尚早,我便想收拾一下家裏。我和沈見青都不是善於整理家居的人,總把屋子裏弄得一團亂之後,才匆匆忙忙地要收拾。
紅紅趴在我的電腦桌旁,見我起身,也亦步亦趨地支著腿起來。
它很乖,生著那麼小的腦袋,卻很通人性。
內屋亂糟糟的,有些隨手放在一邊的杯盞,還有沈見青翻過就不放回原位的書。
哦,有段時間他因為自己沒什麼文化而特別自卑,但書沒有翻兩頁,人就快昏睡過去。
想到沈見青,我臉上忍不住笑起來。
整理好房間,我把東西放進櫃子裏,忽然,我瞥見在櫃子最深的角落,放著一個我很眼熟的東西。
我微微探身,才把它從最角落的地方“挖”出來。
是那個我曾經見過的沈見青的蠱盅。
它的蓋子緊緊地掩著,和我記憶中一樣,甚至還翻著微微的光澤,像是常常被人捧在手心裏摩挲一般。
沈見青之前說,他離開氏荻苗寨時隻帶走了幾樣父母留給他的重要東西,他從沒有提起過蠱盅。
好奇從我心底密密麻麻地升騰起來。
這裏麵到底是什麼?
蠱?不,沈見青說過,他不會下蠱。
那裏麵是什麼?
紅紅爬上蠱盅的蓋子,來回旋轉了兩圈,我不知道它的意思。是想阻止我呢,還是想催促我趕緊打開。
我實在受不了好奇心的驅使。
其實,在我心裏,沈見青就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了。他也是這麼看我的。
那我看看他的蠱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