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冬季的嚴寒中,連綿數月的飄雪如羽毛般輕輕覆蓋大地,將整個世界裝扮得既神秘又寧靜。
莊寧與左春兩人,在呼嘯的風雪中並肩前行,馬蹄聲在空曠的雪地上回蕩。
從清晨的曙光到此刻的正午,兩人已跋涉了數裏之遙。莊寧緊了緊身上的鬥篷,雪花輕輕落在他的眉梢和睫毛上,瞬間化為晶瑩的水珠,閃爍著冬日特有的光芒。
左春則一邊策馬疾行,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環境,確保兩人能夠安全地穿越這片茫茫雪原。
來到一片相對開闊的雪地,兩人決定在此稍作歇息。他們輕輕抖落身上的積雪,找到一棵大樹下,周圍隻有偶爾傳來的風聲和遠處行人的腳步聲。
莊寧望著這些過客,心中不禁生出一個疑惑。他轉頭看向左春,眉頭緊鎖,開口問道:“左春,我一直有個疑問……”
左春此刻正整理著馬鞍,她抬起頭,回道:“怎麼了,宗少?”
莊寧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始終不明白,我們火泯台宗族之間的關係為何如此複雜。為何不效仿金凝閣,舉辦一場較武會,從眾多弟子中選拔出幾大弟子作為宗主候選人,豈不是更為公平?”
左春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輕輕歎了口氣,開始回憶:“宗少,你所說確實有理。但每個宗門都有其獨特的曆史與傳承。火泯台的前身,乃是由劉家所創的一個組織。然而,隨著歲月的流逝和外部勢力的擠壓,劉家開始吸收附近的小勢力,並向南方遷徙,最終形成了火泯台的雛形。”
她頓了頓,繼續道:“劉家傳承了數代宗主之位,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趙家和司徒家逐漸崛起,對宗主之位虎視眈眈。那時,我們左家選擇了支持趙家,而最終趙家推翻了劉家,成為了新一代的宗主。”
左春歎了口氣,從背包中取出一把草料,輕輕喂給了馬匹。“歲月如梭,又經過了幾代人的傳承。當趙煜擔任宗主時,他突然對金凝閣發動了襲擊,結果趙家和司徒家實力大損。而劉家因為一直未能恢複元氣,於是我們左家便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新一代的宗主。”
莊寧聽得入神,心中不禁感歎這宗族的複雜與變遷。他感慨道:“這宗主之位竟如此來之不易,難怪大家都不願意輕易放手。”
左春點了點頭,神情更加沉重:“是啊,宗主之位關乎著整個家族的興衰榮辱。我們四人作為護衛,共同守護左家已有近十年之久。然而,左秋他……”她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哀傷,但隨即又強忍著情緒,沒有繼續說下去。
莊寧見狀,走上前拍了拍左春的肩膀,輕聲安慰道:“或許左秋也有他的苦衷……”
左春輕輕點了點頭,似乎還有話要說,但突然,一陣微弱的呼喚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兩位,能否幫幫我這把老骨頭?我這柴火實在太重了。”
轉頭望去,隻見一位老婦人,頭發斑白,佝僂著腰,站在不遠處,手指著地上那滿滿一筐的柴火。她身上披著厚重的衣襖,手上青筋暴起,顯然是長年累月的勞作留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