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澤之上漸漸平息,穀雨的陣術終於起了些作用,法陣裂口的地方有耀眼的金光閃過,一層薄薄的阻隔結界將裂口處封了起來。

穀雨百忙之中,抽空朝沈故道了聲謝,一扭頭,又投身於天封陣的修複之中。‖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拂淵閣的情況穩住了,沈故便沒有耽擱,一路朝沉水樓而去。

途中所經之處,已是哀嚎遍野,屍骨成山,他一邊斬殺那些妖魔鬼物,救人一邊趕路,速度便慢了些,到達沉水樓的時候已經不知過了幾日了。

好在秦卓溫及時帶領弟子們應對,將鬆動的龍吟劍重新插了回去,附近居住的百姓也都及時安頓在了安全的地方。

將拂淵閣的變故告訴了秦卓溫,對方一臉沉重,半晌才長長歎了口氣。

沈故知道這個一向沉默寡言的人在歎什麼,花應去了,這最後一麵,他們竟是誰都沒見上。

“有勞你走這一趟。”秦卓溫開口道,“如今也已經過了十日了,不知玄塵派那邊情況如何,這裏有我鎮著,你回去看看吧。”

沈故聞言一愣:“十日?”

秦卓溫點點頭。

“竟然……已經過了十日了?”

沈故低聲喃喃著,隻覺心中一陣慌亂。

他四處奔波,幫著幾大門派穩住局勢,斬殺妖魔救人,原以為不過兩三日而已,沒想到竟然已經過了十日了。

那,桑卿那邊如何了?為何他一直沒有收到玄塵派的丁點消息?

他心中慌的厲害,卻又暗自安慰自己,說不定是情況太亂,嚴摩長老他們忙著救人,所以沒空給他傳信。

“多謝秦掌門提醒,我這就回去一趟。”沈故抱拳行禮,然後就立刻乘風離開了沉水樓。

他一路疾行,戾風在耳邊呼嘯著,沉水樓距離玄塵派不近,可是他卻恨不能立刻趕到。

眼看著天色逐漸暗下,掛在天空之上的太陽也落了山,沈故終於看見了小靜峰隱隱綽綽的影子。

但是他並未停留,直奔後麵的小矮峰而去,在頂峰的山洞前,穩穩落下。

山洞洞口處,隻有周垣和周景兩兄弟在,兩人一左一右的守在洞口處,好像兩尊石雕的門神。

隻是,相比較他上次來,兩人身上的衣服都是破的,臉上胳膊上,身上掛著血和傷,好不狼狽。

封住洞口的結界早就不在了,他的斷霄劍灰撲撲的插在一旁的土堆上,早已沒了之前的凶厲之氣,顯得落魄又可憐。

這情勢恐怕不大好。

沈故心髒猛地一沉,不及多想,周景咋咋呼呼的呼聲已經響了起來。

“沈師弟!你怎麼才來啊!”

沈故幾步走到他麵前,眉頭緊鎖問道:“出什麼事了麼?”

周景臉上都是血和泥,髒兮兮的,幾乎辨不出他本來的麵貌,隻有那雙眼睛,此時還有些清亮。

“出事……出大事了!”他吸了吸鼻子,此刻說話嗓子都是沙啞難聽的。

沈故心中的擔憂更甚,問道:“到底怎麼了?”

“師……師尊,”周景眼睛一紅,聲音帶上了哭腔。

這時,躲在一旁一直沉默的周垣走了過來,看著沈故道:“從洞淵裂縫跑出來一隻鬼王,師尊他老人家和那鬼王同歸於盡了。”

沈故震驚,一雙黑沉的眸子驀地瞪大了:“嚴摩長老他……”

周垣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那桑卿……”才問出口,沈故立刻收了聲。

他突然有些害怕起來。

有鬼王跑了出來,嚴摩長老戰死了,桑卿恐怕……

“兮蕪長老……自從那天進入酆都之後,就一直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