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的很緊,像是要將雙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這一刻,挨的無比近的兩個人似乎都感覺到了些不一樣的變化,但是暗黑之中,沒有人開口。
那道一捅就破的薄紙,就這樣小心翼翼的夾在兩人中間,隨時可能被戳破,又仿佛永遠也不會被戳破。
許是受了沈故太久,神經繃的太緊,現在一放鬆下來,桑卿很快就睡著了。
他的一隻手墊在沈故頭下,被沈故枕著,另一隻手搭在人身上,攬著沈故的腰,是一個把人牢牢把人圈在懷裏的姿勢。
濃密微卷的眼睫安靜的垂著,雙♪唇輕抿,這是一個很放鬆的姿勢。
而此時窩在他懷裏,呼吸平穩的沈故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小心翼翼的動了動身子,確定桑卿沒有醒來的跡象,這才撐起胳膊,俯身靠了過去。
外麵天色已晚,借著月光灑進來的昏暗光線,沈故用視線描摹著桑卿棱角柔和的清雋臉龐。
他仔細的端詳了好久,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見桑卿的時候,就是被這張臉所吸引。
清風霽月,繾倦溫柔。
就這麼愣愣的看了一會兒,沈故突然俯身下去,唇瓣輕輕貼在桑卿唇上。
他動作輕柔的輾轉流連,細細的感受著那微涼的溫度和彈軟的觸♪感,許久之後,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不同於上一次在洞淵之中,這個吻摻雜了太多的東西。
喜歡、占有、依戀、偏執和愛。
或許從上次在洞淵時,他衝動的一吻就已經隱隱有了萌芽,隻是那時他還沒有意識到而已。
沈故又端詳了一會兒,才重新躺了下來。
他伸手環住桑卿的脖子,把頭埋進桑卿胸`前,很快就睡熟了。
而就在他呼吸平穩下來之後,原本雙目緊閉的桑卿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緊蹙著眉,垂眼望著睡在自己懷裏的人,輕輕歎了口氣。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自己竟然都沒有察覺。
抬手揉了揉眉心,一種複雜的情緒油然而生。
自己養的小孩長大了,情竇初開,本該是件樂事,可沈故喜歡的人,偏偏就是自己。
這一夜,桑卿幾乎沒有睡,他輕輕拍著沈故,把兩人從荒城的那次見麵開始,經曆的所有事情點滴,在腦中細細的回味。
第一次教沈故寫字,第一次帶沈故下山,第一次給沈故束發,第一次為沈故做木劍……
太多太多的第一次,如今回想起來,竟仿佛都隻發生在昨天,那些一起度過的日子,仿佛從未遠離。
天邊泛起青白色的時候,他動作很輕的起了身。
梳洗好後,下樓了一趟,再回來時,手上端了個方木餐盤。
將餐盤放在外間桌上,桑卿拿起方物,便準備往玄塵派去。
抬腳跨出門檻的那一瞬,他動作一頓,又折返回來。
腳步輕輕的走到床邊,俯身在沈故的額上吻了吻。
此一去,恐怕不知何時能歸了。
房門發出“吱呀”一聲輕響,把刺骨的晨風擋在門外,也把那道清逸的身影一起擋在了外麵。
房間裏,原本安睡在床榻上的人,在這一刻緩緩睜開了眼睛。
沈故披起衣服下了床,外間的桌子上,放著一個方木餐盤,餐盤裏盛著一碗百合蓮子粥和一碟棋子燒餅。
粥還冒著熱氣,棋子燒餅外皮酥脆,沾滿了芝麻。
沈故端起粥碗喝了一口,然後捏起一個棋子燒餅叼在嘴裏,匆匆下了樓。
一樓的小廳內,晴錦抱著一團火紅的小狐狸正靠在椅子裏閉目養神,聽見腳步聲開了口:“你醒了?感覺身體怎麼樣?”
“桑卿呢?”沈故焦急道。
晴錦舒了口氣,從椅子上起身,拍了拍小狐的背,小狐後腿一蹬,從他身上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