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怪動作(2 / 2)

也許是太認真,時間似乎都變得慢了下來,心如古波,寧靜悠遠……

他期待著睜開雙眼,發現自己仍站在原地。

還是無法浮起來,一絲感覺都沒有。

小亂終於放棄,對仍然不能浮空的事實漠然了,因為自看到蒙蒙浮空之後,他就嚐試了多次,結果都是這般無結果。

“他在做什麼,自從檢測後,就莫名奇妙的做著怪動作!”小環問著蒙蒙。

蒙蒙蹙著眉頭,緊緊盯著小亂,她也有些不解!自從三天前,小亂做了檢測醒來後,很久沒做聲,總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直到現在,耍著怪異倫比的動作,之所以怪,是因為感覺很別扭,身體被拉的特別直,又是曲腿扭肘的,不知道有什麼用!

“對了,身體檢測的報告怎麼說的?”蒙蒙見小亂有點亂,就對小環說著。

“不是很清楚,烏導說,檢測報告遇到了難題,小亂的身體很怪,有一些異常數據顯示的結果還沒有定論,說是從來沒有過的體質。”小環也有一搭沒一搭的,

小環和蒙蒙像是玩累了,停歇在樹枝上來回擺腿,小環突然壓低了聲音問起蒙蒙:“蒙蒙,那天在檢測室,你看到了嗎,那個黑影?”

“嗯,墨石格線斷裂那一刻,分明看到了,烏導大叔幹嘛說沒有啊,你也說沒有,現在怎麼這麼問,喔!你也看到了對不對。”蒙蒙又突然興奮起來的表情。

“我確實沒看見,隻是當時突然覺得心悸,後背冷了一下,而且烏導大人也有所感應一樣,你沒看到他眼神嚴肅的可怕嗎,交代你不要說給別人聽的時候語氣都怪恐怖的。”

“嚇了一跳呢,看見那個黑影的時候,渾身如墜冰窖,雖然一閃即逝,身子也是僵直了一會才緩過來的。”蒙蒙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身體都不由己的一抖。

……

到了晚上,小環和蒙蒙都已經離去。

不知道體檢的時候發生了什麼,麵對無法浮空的事實,他現在隻在意一件事了——說話。自做了他想起的那些簡單動作,他就有種直覺,感覺喉嚨快要打開,似乎有什麼衝擊而出,尤其是麵對蒙蒙的時候,如鯁在喉。

慢慢來到的夜晚伴隨著屋外電閃雷鳴。天藍色褪盡的牆壁浮上一層透明的水色,柔光四溢,多了些平時不見的清涼意!曲指如勾,按在腦袋兩側,緩慢有序的揉動,腦袋生疼,最近這個動作多了些……

每當到了夜晚的時候,牆壁上就會放出柔光,起先他還很好奇,觸摸門口的一個紅色凸石,整個牆壁上的光就會消失,再次觸摸,則會亮起,不過白天基本不會亮,經過幾天不停的點亮、放滅柔光的過程後,他也就習慣了。

走到窗邊,看著已全黑的夜空,劈裏啪啦落下的雨點在窗外交織著亂了章的線條,隨風而至,打在窗台上撲騰撲騰的亂響,濺起的水花泛濫了全黑的夜空,偶爾穿越而來的光線在水滴間顯現出如同夢幻般的璀璨,那是一種炫目的美感。

也許是感受到了這種浪漫,小亂靜靜的佇立著。

偶然亮如白晝,窗外聲如鑼鼓,小亂也未有動靜,然後仿佛有種力量在積蓄,某種精神在碰撞,堵滿胸臆間不可泄的心緒,壓抑了許久,握緊了的雙手猛地一抬,徒然一起的身影,像是爆發似的張了張嘴!

“嗯,嗯,嗯!”

還是這麼幾個字眼,然後就像戳破了的氣球,頹然坐下。

此時牆壁仿若活過來般,天藍變淡,淡至透明,然後不知從哪裏迸出來的光芒,淡若遊絲,這絲光邊遊走著,四方各處的光絲多了出來,交彙起來,密密麻麻,隨後便不分彼此,柔和的光亮自牆壁透射出來,印亮了他的臉龐。

雨也歇了,光線若有若無的映照著小亂的臉,皺緊的眉頭放鬆下來,甩了甩頭,看著蒙蒙每天都撓下手心的右手,握緊起來,認真執著的表情像是宣示某種目標。

躺了下來,沒過多久,緩若無力的吐息起來。牆上的柔光也淡下來。

夜黑風高,婆娑多影!

門口呀的一聲,開了,一道黑影輕輕走近床邊,駐立片刻,卻什麼都沒做就飄然而去!

臨近黎明,卻不知怎的,小亂的呼吸急促起來,看不見的掙紮繼續著,直到破啼一聲。

“木馬!”

其聲歇斯底!遠近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