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子臉色有一些異樣地說:“我也說不準,我也隻是瞎猜。”
我說:“你不妨說一說看,沒準這裏麵會有什麼線索。”
豔子神色很奇怪地望了望我們,然後對我說:“那個事情我隻能單獨跟你說。”
我看了看德仔和小容,說:“你們可以讓我跟她單獨談一談嗎?”
德仔笑著站起來,說:“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小容我們出去玩,他們家門前有水梨我帶你去摘水梨吃。”
“好啊。走吧。”小容說著站起來朝我做了一個鬼臉,然後跟德仔朝房門外走去。
我望著小容離去的背影,心裏突然有一種說不清的幸福感覺,我好像對這個背影早就很熟悉。多年後我跟小容再次提起她那個背影時,我仍然像在那一刻永恒凝望她的背影。這隻能在愛人的背影中才能看出的幸福美感。
“真仔師傅,”豔子叫我:“你在想什麼?”
我回過神來,說:“哦,我沒想什麼。現在就我們倆了,請你講一講你那件事情吧?那個他是誰?他又為什麼要對你婆婆作怪?”
豔子憂傷地說:“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
我問:“哦,那你們很相愛吧?”
“嗯,我們很相愛。”
我問:“是不是你和他後來發生了什麼變故,你們然後分手了?”
豔子一雙哭紅的眼睛望了望我,然後點頭說:“嗯。”
我說:“你的意思是指,有可能是他假扮女惡鬼到衛生院嚇死了你婆婆?”
豔子痛苦地搖了搖頭,眼淚止不住地滾落了下來,說:“不,他如果要嚇死我婆婆是不用扮鬼的。”
我不解地問:“哦,為什麼?”
豔子揩了揩眼淚,說:“因為他在我嫁人那天喝農藥自殺了。”
“他在你嫁人的那天喝農藥死的!”
“嗯,這事是我後來聽人說起,才曉得的。”
我這時很想抽一根香煙,但考慮到旁邊還有一個嬰兒在搖籃裏躺著,我隻好在手習慣性地伸進褲兜裏掏香煙時又抽出來。一個可憐的癡情郎,這世上居然還有這種癡情郎,因為我看到的現代男女之間隻濫情沒有癡情。
我問:“他的死是不是跟你和她的愛情有關?”
豔子擤掉鼻涕,沉默了一會兒,說:“嗯。”
我小心地問她:“你能不能跟我講一講你和他的事情?”我見她沉默不語,以為觸及到了她的傷心事便急忙說:“對不起。”
“沒關係,事情已經這樣了。”豔子歎了一口氣,她像一個很需要傾聽者一樣開始向我講述她與那個男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