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叔,昨兒個我去無名崖待的久了,讓您擔心了。”一大早,柳翊歌就急急的跑進清竹園,自那日與柳塘舊人相認之後,柳翊歌更加勤於修習,也愈加寡言起來,夜棄十四年來的養育之恩不假,可是夜府全府上下是柳國滅國仇人也不假,更何況,自己念及夜棄多年恩情,但夜棄一行卻置多年陪伴之情不顧,仍要置她於死地不是嗎?如此一來,這一命也算是她柳翊歌還給夜棄了。柳翊歌想到這,眸中光彩又黯淡幾分。
“歌兒近日勤加修習可是被我們看在眼裏,也不怪你,可是自己的身體還是要多加注意,不可因修煉走火入魔。”柳塘和藹的望向柳翊歌眉間五彩印記。看來,時候是要到了。柳塘心中暗自揣摩,柳翊歌如今修習五行之術各有門道,皆達到聖神級別,武將也是已是超神階段,小丫頭父母之仇難以平息,秦國夜府怕是要一場劫難了。
隻是凰命難改,柳翊歌注定是要給兩澤大陸再掀風雲了。
“我沒事的,塘叔,昨兒日我已是突破水屬性聖神,”柳翊歌摸摸自己額間愈發亮麗的五彩圖案,兩年時間讓本就容貌豔絕的柳翊歌多了幾分成熟的魅力,少了幾分稚氣,倒是愈加傾城絕色了,“所以我是想著——”
“歌兒如若是要離開清竹園了,我自不會阻攔,隻是遣兩個人跟你前去吧,你自己一人,我還是不放心啊。”塘叔輕蹙眉頭,知曉柳翊歌的心思,也知道這閨女大了留不得,隻得順著柳翊歌的心思來,就怕自己從中作梗的話,按柳翊歌如今的脾氣,可能當天晚上就消失了,到時候任是他想找也是找不到的。
“不必了,塘叔,”柳翊歌踱出前堂,向自己房內走去,“我今日回來就是和您辭行的,為了不給清竹園添麻煩,我後麵會在外闖蕩一段時間,您不必掛懷,我會時常寫信回來的。”柳翊歌說完也沒有再多做停留,背上早已整理好的行李,飛身跳出院外,柳塘再遣人去,已是尋不到蹤跡了。
但願,公主凰命護佑,一切都好吧。
柳翊歌自泗州城無名崖出走後,便直奔秦州城,手中暗夜劍已是按捺不住的在躁動。因著將軍府夜歌已慘死兩年,柳翊歌的心性與容貌又有較多變化,一入城,也沒得有人覺得柳翊歌有何不妥,柳翊歌一路直行,在將軍府附近落了腳。遙望不遠處自己居住十四年的將軍府,柳翊歌不覺百感交集,今夜之後,她就要是這廢墟的始作俑者了。
話說夜棄自夜歌喪事一過,便積極的給皇室和自己的大女兒、三女兒創造機會,夜將軍雖然戰場驍勇善戰,但是許是命債過多,家中並無男孩,秦風順應皇上旨意,娶了夜府大女兒夜晴為妻,在外建府,隻餘了夜棄和年紀過小,未得嫁娶年齡的三女兒夜茗在家。柳翊歌在泗州城,遠離秦州城,自是不知這兩年的變故。
夜半一過,柳翊歌偷身溜入夜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封住所有下人的口,再行寒冰之術強行封住將軍府,一場土暴降臨,任是夜棄反應過來再行火屬性術法也是於事無補。柳翊歌眼眸冷漠,靜靜的在暗夜中觀望夜府夷為廢墟,屏住呼吸也感受不到任何有關人的氣息之後,柳翊歌迅速離開了秦州城。
夜府一夜之間全府被滅,恐怕第二天全國都要知道的,心願已了結,就早些離開這迷惘之地吧。
一路向西,早些年就聽聞夜棄提過,東澤大陸與西澤大陸的交界處,以前便是柳國所在地,如今由秦國和江國分裂接管之後,那裏便成為了蠻荒無人之地,兩澤大陸交界處的黑森林傳聞是守望者軒轅府居身之處,可是幾千年來除了軒轅府中人,沒有人還能尋得到軒轅府的根基,黑森林萬分凶險,不是一般人便能闖的,所以兩澤大陸多年來幾乎也沒什麼交集。
“既是要去曆練,那就去那黑森林瞧瞧,隻當是見世麵了,母國所在之處,也可去祭奠父皇母後。”柳翊歌暗自揣度,幽幽望向遠處,腳上卻不停歇下來,一襲黑裙,一柄冷豔烏劍,出來行走江湖的女子再沒有柳翊歌這般傲骨寒腸的打扮的了,為了不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柳翊歌也是一路走偏路,夜間便在郊外隨意歇息。時間長了,野外時刻要保持的警惕性倒是讓柳翊歌耳聰目明,行為靈敏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