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傍晚,在夕陽的照射下,整個世界都染上了一層金色。不遠處,咲正迎著竹井久的目光,不緊不慢的朝她走去。
在竹井久看來,她的眼中透射著一種掩飾不住的期待,那是對接下來將要進行的牌局的迫不及待。並且,在這份期待中,還夾雜著一種淡淡的平和與自信。
恍惚間,即使是竹井久,也不禁看得有些失神。因為這正是她一直在尋找,對於麻將,那顆絕不動搖的心!
“晚上好阿。”咲走到竹井久麵前問道:“部長是在等我們嗎?”
竹井久回過神,笑著說道:“隻是想看看會不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好像宮永同學每次都不會按照我的劇本走,不知道這次的結果會不會跟你說得一樣讓我滿意呢。”
咲自動跳過了這個話題,她又不知道以前的咲跟竹井久說過些什麼,隻是看著孤零零一個人的竹井久問道:“一缺三嗎?”
“先進去吧。”竹井久笑著不置可否。
優希立即表態道:“我先去泡完溫泉再打~~”
她說完便率先跑了進去,眾人笑了笑,跟著她隨後走進了屋子。
竹井久目光重新看向咲,這時才發現她看上去似乎很疲憊,整個人透著一股很虛弱的感覺。
竹井久不禁擔心的問道:“宮永同學看起來好像沒什麼精神的樣子,要先去休息一下嗎?”
她的話總算提醒了仍然在想著心事的原村和,原村望向咲,她的臉色確實不是很好,稍微有些蒼白。但唯獨那雙眼睛,依舊堅定!
天江衣的兔耳似乎也有所感應的拉攏了下來,她看著咲問道:“saki,你沒有事吧?”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像是怕碰碎了某種易碎的東西。
“沒事。可能是昨晚沒有睡好,再加上今天起得太早了,剛剛又走了那麼多路。”咲很快說出了一連串的解釋。她自己的情況當然比誰都要清楚,這確實不是什麼大事。為了不讓她們擔心,咲自然努力打起了精神。
竹井久搖了搖頭說道:“什麼時候覺得困的話,就先去睡吧。還是別太勉強自己比較好。”
竹井久嘴上說著這些,心裏卻在思索著另外一件事。
自從知道眼前這個咲才是這具身體的本體之後,竹井久後來仔細想了想,有些事情總覺得很在意,隱約還有些不安。
同一個人,在不同的環境下,會培養出不同的性格,當然看待事情方式也會不同。為此,竹井久特意調查過宮永照的資料,她似乎從最開始出道的時候,就是以無情冷酷的姿態在摧殘著所有對手。
眼前這個咲從小跟著宮永照一起長大,那麼她應該是一路看著自己的姐姐虐殺對手過來的。而在竹井久看來,授予咲牌技的人理所當然便是宮永照。以宮永照強勢的牌風和驚人實力,通常人眼中的二位對她來說恐怕反而是一種恥辱。
長期受到這種思想的教育和熏陶,很難保證眼前這個咲不會產生與這類似的想法。
更何況,看她和天江衣的那場比賽,她所表現出來的氣勢,也正好印證了這一點。那是近乎對整個牌局的掌控,還有——絕對不願屈居二位的意誌!
想到這裏,竹井久總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為了接下來的牌局和直到原先的咲回來之前的所有牌局能夠友好舉行。
隻不過,有些話似乎不太方便當著小和的麵說出來,於是竹井久將原村和天江衣支開,領著咲慢慢走在後麵,想了想問道:“宮永同學是什麼時候開始打牌的?”
這個問題比較奇怪,咲回答道:“才剛開始沒多久,部長不是知道的嗎?”
“你說的沒多久是指從小就開始的嗎?”竹井久笑著似乎隨口問道。
咲直搖頭:“不是。”
竹井久悄悄透露了一句:“不想說就算了。隻是看你才剛開始正式學習就打得這麼出色,所以有些好奇。你姐姐那麼厲害,是不是她以前教過你什麼?”
咲有些茫然的說道:“沒有,都是我媽媽教的。”她想了想又補充道:“隻有一次,姐姐問我知不知道嶺上開花是什麼。”
「嶺上開花?」
說到這裏,咲才終於想起了一個自己本來早就應該注意到的問題:媽媽教自己打牌,卻在自己打贏以後氣得不行。這種態度現在想想,怎麼想都覺得很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