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1局第10巡時,咲剛摸入第4枚≮西≯,她忽然說道:“聽說你很擅長嶺上開花?不過要小心哦,即使暗杠,也不是每次都安全的!”
咲一愣,正準備說出口的≮杠≯,就那樣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宮川正立即轉頭望向身後,並沒有發現什麼反光的物體或可疑的人物。
咲打量著對方的棄牌。
確實,直到第10巡,她一張幺九牌都沒有打過,這正是國士無雙最明顯的征兆。但同樣的,如果自己成功杠下這枚≮西≯,便可以從嶺上摸到7番跳滿牌……
要放棄嗎?還是賭她沒有聽牌?
通常來說,國士聽牌前總會遇到幾枚重張,可她卻一枚幺九牌都沒有切過……
這麼準時說出自己想要杠牌,隻是巧合嗎?可為什麼她的棄牌卻正好指向國士?
曾經,似乎也遇到過與這同樣的問題,也許是在夢中,當時我是怎麼做的?
國士無雙,麻將裏的役滿牌,明明從來都沒有聽過,也沒有想過要了解。
可是自從那天醒來,麻將就變得不再陌生,雖然平時沒有感覺,一旦接觸卻會想起好多。想起夢中,她在嶺上的溫柔,與牌桌前的冷酷……
時間似乎過了好久,又似乎隻有很短的一段時間,咲看著那個與夢境中有著相同氣息的她,深吸了一口氣。
放棄這個詞,以前,她沒有做過,現在也不想體會!
看著咲重新堅定下來的眼神,藤田婧子再次提醒道:“即使國士無雙你也要杠嗎?”
“是的!即使國士無雙我也要杠!”
咲直視了藤田二秒,便把目光鎖定在最後的嶺上:“杠!”
似乎感受到咲的決心,宮川正熟練的翻開兩張邊牌後,十分幹脆的將四張杠牌甩向了右邊桌角。
麻將與桌角激烈碰撞的聲響似乎帶起了光與電的火花!
藤田婧子嘴角劃起一道殘忍的笑容:“那麼我就收下了,你的點棒。”
手牌倒下,赫然國士無雙單吊≮西≯!
僅1局,咲的分數就變成了負4000。傳說中的東1飛人,咲起身準備離開。
藤田卻說道:“繼續吧。難道東風戰都不打完嗎。”
“可是……”
藤田打斷道:“規則是可以改的。才三局而已,或者你希望我再請你一次。”
那個‘請’字好突出,好重點。
咲隻好重新坐下。
然後接著,她連續和出了兩次嶺上開花,其中一次是藤田親家的6番跳滿,第二次是她自己親家40符4番滿貫。可惜連莊時卻被藤田以30符2番草草劃上句號。
這樣一來,加上連莊,藤田的點數便成了36300點,而咲隻有18900。
場上隻剩下最後的東4局。藤田婧子忽然莫明其妙的說道:“打得不錯嘛,不過可惜隻剩下最後一局了。其實繼續打下去還是有可能反超的,要繼續下去嗎?”
竹井久希望她能讓咲主動提出打牌,既然受托於人,隻好違心相勸。
隻是這一次,她注定要失望了。
17400的點差雖然有些龐大,但想要反超也不是不可能的。隻要以倍滿以上的牌型自摸,或跳滿直擊藤田都能成功反超。
而且就算反超不能,咲也不想再繼續打下去了,那種壓抑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東4局。
當宮川正切取完第一座配牌時,咲突然再一次感覺到心跳的連續加快,隨之而來的還有滿滿一腦袋的信號,這種情況她曾經遇到過兩次。
咲偷偷看了看自己藏在牌桌下的右手。
昨天,她還一直很奇怪那種完全不搭邊的牌型應該怎麼和牌。
今天,心底的意念告訴她,原來,有一種役叫做≮國士無雙≯
體內有某種東西又開始蠢蠢欲動,咲下意識撫摸著胸口,她發現自己心底的那個‘她’似乎對國士無雙這種役特別敏感,每次隻要一摸到這類牌型,‘她’總會特別活躍,似乎想要暫時取代自己控製這具身體……
這讓她本能的感到排斥。
也正因為這樣,之前的兩次她都違背‘她’的意願選擇了別的方式棄牌。其中除了當時不知道國士無雙這種役之外,更重要的是想要表達一種無聲的抗議,以及明確這具身體的所屬!
自從擁有這具身體以來,她一直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身體上的轉變與父母的從容,無一不是充滿夢幻。而醒來之後,對麻將的操控能力更讓她感到難以理解。
簡直,就像是到了一個平行的世界。
一切,都是那麼的虛幻,就好象沉浸的水中之月……
當所有的配牌切取完畢,咲掃視了一圈自己的手牌。
與她之前所預料的一樣,這簡直就是一手專門為國士無雙而準備的牌型。
如果和下它,就能成功反超。但卻要忍受心底的抗爭……
咲看著坐在自己上家的藤田,後者同樣也在注視著她,隻是眼神卻充滿藐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