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木田獨步:【辛苦你了。】

久澤春理眨了眨眼睛,瞬間明白了對麵的意思。

今天太宰治翹了班沒去,他的新同事國木田還以為他是出了什麼事情,火急火燎地找上了隻見過一麵的同事女朋友。

經過一番溝通後,久澤春理這才知道自己被太宰治今早那一番“根本沒工作”的說辭給騙了。

她有些頭疼地給對方道了個歉,並且再三保證明天一定帶著太宰治準時出現在武裝偵探社後,此事也不了了之。

見她如此嫻熟地給太宰治收拾爛攤子,國木田獨步也不知道腦補了什麼,總之聊天的過程中,一字一句都透露出了對她深深的同情之心。

久澤春理倒是覺得沒所謂,畢竟她工作的地方也有不少性格突出的家夥,比起太宰治,她覺得還是自己那群一打起架來就不分場合,拆遷能力一絕的同事們更讓人心塞一些。

更何況……

她其實還挺喜歡現在的生活的。

隨手發了個“沒關係”的小表情過去,她重新將手機放回口袋。

馬上就是飯點,再這麼磨蹭下去,客廳那位大黑貓就該餓肚子了。

想到某人哼哼唧唧委屈巴巴的模樣,久澤春理就有些忍俊不禁。

她隨手打開水龍頭,低頭清洗著手中的菜葉,唇角輕勾,腦後的長發也被挽成一個隨意的丸子頭,麵容上透露出一股溫婉的知性。

忽然,伴隨著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身後突然貼上了一具溫熱的身體。

“太宰?”

在一起一年多,她大多數情況下都按照以往的習慣喊愛人“太宰”,隻是偶爾有調侃意味,或是想表達親昵時才會叫對方的名字。

久澤春理抬手輕拍了拍那雙環在她腰間的手臂,放低了聲音無奈道:“你又翹班了?”

男人絲毫沒有欺騙了女友的自覺和愧疚,輕車熟路地撒著嬌:“今天沒什麼事情啦,去了也是在社裏坐著整理那些讓人頭疼的資料,不如跟春理醬待在一起。”

“可你才進偵探社沒多久,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身後的人不說話了,久澤春理感受到對方到處亂蹭的腦袋和逐漸不安分的嘴唇,也知他是根本沒將她的話聽進去,隻好無奈地伸手推了推他的頭:“你先放開我。”

“不要不要。”

太宰治不停蹭著她的脖頸,再次收緊了手臂,身體更加嚴絲合縫地貼著她的後背。

他半眯著雙眸,懶洋洋地拖長了尾音。

“我得看著你嘛。”

怎麼這麼粘人?

“太宰,我最近狀態很好,不會再離開了。”她轉過身,輕輕在男人唇上印下一吻,柔聲道:“相信我,好嗎?”

她的輕哄攜伴著水龍頭流動的聲音,案板上還放著今晚需要烹飪的食材,幾乎都是他前兩天胃口不錯時多吃了幾口的東西。

黑發男人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她,良久才垂下眼簾,輕輕應了一聲。

應了,但沒有完全應。

太宰治鬆手後退一步,仍然沒有急著離開,反而屈起食指來勾久澤春理的小指頭,在她試圖抽出時微微用了點勁,也不說話,光那麼眼巴巴地看著她。

久澤春理動作受阻,正打算說教幾句,卻在扭頭對上他目光的一瞬間,突然就開不了口來。

太宰治的眸色很深,裏麵翻湧著的濃重暗色時常會壓得別人喘不過氣來,這點在初次見麵時就讓她深有體會。

可偏偏現在,當久澤春理透過那一片濃稠的晦澀,觸碰到被深深掩藏的內裏後,她不經意間窺探到了一點小小的不安。

她知道他在為誰而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