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野與二十來個身著便衣的殘兵站在山坡上,一臉沮喪地看著張作霖的列車從他們前麵的鐵路上經過。河野癱坐在地上,解開上衣,舉起指揮刀,欲要剖腹。幾個日軍士兵趕緊撲上來,抓身子的抓身子,搶刀的搶刀。
河野喊道:“不要攔我!我沒有臉去見司令官了!不要攔我!”
一個日軍緊緊抓住他的手喊:“大佐!您不能這樣,我們大日本帝國,真想讓這個東北王死,還怕沒有機會嗎?”
另一個日軍說:“大佐,求求您,您要自盡了,我們也活不成了。為了我們,求您放棄這個想法。我們目前還不想死啊!”
又一個日軍也勸道:“大佐,聽說您還有個女兒,您女兒並不希望您這麼快離開她吧?”
聽到這裏,河野愣住了,拿著刀的手像僵住了一般,隨即他渾身一軟,癱倒在地,手中的刀被一個日軍奪去。
回到關東軍司令部,河野赤裸著上身、五花大綁、肩上背著一根木棍走進關東軍司令的辦公室,一下跪倒在關東軍司令麵前。
關東軍司令正坐在辦公桌前愁眉不展地撐著額頭,見河野如此吃驚地問他這是幹什麼。
河野慚愧地說:“司令官閣下,在下無能,有負司令重托。在下實在沒有臉麵回司令部述職,隻是部下力勸,才勉強回來。現仿效中國古代負荊請罪做法,特向司令部請罪,並請司令官責罰。”
關東軍司令長歎口氣,說道:“起來,河野君。此次行動失敗,純屬意外。主要是張素貞忽然出現攪了局。天意!不能完全怪你,起來吧!”
河野說:“可是,我事先沒有覺察張素貞的動向,也是失職。並且,在遭遇張素貞的襲擊時,沒有能擊退他們,實在是太無能了!我實在愧對司令官閣下!”
關東軍司令勸慰道:“這實在是天有不測風雲,這件事就算了。不殺張作霖也行,目前在東北,暫時還沒有可以取代他的人,算是給他一個教訓吧。起來吧!”
河野站了起來,請求道:“司令官閣下,我請求補充討伐隊,繼續緝拿張素貞土匪。”
關東軍司令說:“現在,張素貞倒算不了什麼了。張作霖那邊打來電話,說他們抓獲了三名襲擊他專列的人,已招供是屬於你的討伐隊的士兵。他想派人把人送還給我們。這個老滑頭是話中有話。他想告訴我們,是我們想要刺殺他,他已經有了證據。”
河野道:“我們不認賬就是了。”
關東軍司令說:“認不認賬都不重要。他那裏已經記下了一筆賬。他之所以沒有把這事捅出去,對外仍稱是遭到胡子襲擊,用意很明顯。他是想告訴我們,我們和他之間還是有合作的餘地,但,我們的把柄他已經抓到了。我已要他們把那三個被俘的士兵送到你的軍營,由你驗收。你可以當著他們的麵把三個士兵以冒充我帝國軍人的名義處決,再以陣亡名義上報司令部。”
對於如此結局,河野無可奈何,他應聲“是”,然後繼續請求道:“司令官閣下,我請求補充討伐隊,繼續討伐張素貞。我爭取盡快消滅他。”
關東軍司令沒有遲疑當即表示同意,河野道過謝,轉身大步走出辦公室。
張招忠很快將素貞俘獲的三個日軍士兵送到河野的軍營。河野做了個手勢,幾個日軍士兵將那三個被俘的日軍士兵推到地上,舉起長槍。河野下令:“開槍!”
幾個日軍士兵迅即開槍,三個被俘日軍士兵倒地而亡。一邊的張招忠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張招忠疑惑地問道:“大佐先生,為什麼要殺死他們?”
河野冷笑著中文說道:“他們並不是我們的士兵,我懷疑是土匪冒充的。”
張紹忠一臉愕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