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下,素貞要與鄭三刀等告別,鄭三刀極力勸說素貞留下來。說她名聲在外,在警察和日軍那裏都掛了號,如果不做胡子,隻會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眾土匪也一起求她留下來。
素貞回想這一段時間,雖然躲在深山過了幾個月的太平日子,但是一直都還有些提心吊膽。世道不安,哪裏又有真正的太平日子?
既然不能成為生活中的好人,就做個曆史中的好人吧,寫就一段當代水泊梁山的傳奇,讓後人知道自己是好人,她想。
素貞問小花:“小花,要是我做了胡子,你還跟我嗎?”
小花點頭道:“你幹啥我都跟著你。因為你是好人。跟著你又有飯吃。”
素貞決定留下,繼續做大當家的,她說:“既然大家要我留下來做大當家,那就得聽我的。”眾土匪齊聲高喊:“遵命!”素貞說:“那好,我們先離開此處,找個地方休整,避開官軍的追擊。出發。”
素貞帶著眾土匪到了遼吉邊境的一座大山休整。素貞一路思忖,她覺得不能再讓這支隊伍像從前那樣胡作非為,應該定些規矩約束他們。她找鄭三刀商量,鄭三刀大為讚同。
素貞將眾土匪召集到一起訓話。首先她宣布了這支隊伍就叫“仁義軍”,要像梁山泊好漢一樣,替天行道,做仁義之師。
一個土匪問道:“大當家的,那,咱以後就不是胡子了?”
素貞說:“你說是胡子就是胡子,你說不是,就不是,反正咱叫仁義軍。不是政府軍,也不是日本人。”
這個土匪又問:“那,我們仁義軍是幹嘛的?還興不興叫大掌櫃、二掌櫃?興不興江湖黑話?興不興砸窯、別梁子、插人、挑片?大當家的還叫不叫馱龍?”
素貞說:“咱們以後要做的事,一是保護咱自己,誰要消滅咱,咱就和誰幹仗;二,和官府對抗;三,劫富濟貧;四,打日本人。至於稱呼、黑話啥的,都和從前一樣。我的大號仍然是馱龍!”
另一個土匪問道:“這裏麵咋沒提砸窯和綁票的事啊?”
素貞說:“劫富濟貧的劫富就是砸窯、綁票、別梁子,和從前不同的是,咱不許砸窮人家的窯,不許搶窮人家的東西,專劫富人。劫了富人的錢財,除了留一部分歸公和分給各位外,多餘的,還要接濟給窮人,這就是濟貧。大家看如何?”
眾土匪鬧哄起來,議論紛紛。
素貞接著說道:“還有,富戶人家可以砸窯、綁票,幹啥都行,但不許**人家的女人!**女人的,殺無赦!”
眾土匪再次炸了鍋——
“憑什麼不能搞女人?不搞女人,那我們做男的還有啥意思?”
“**個把女人,就要掉腦袋,這……搞的又不是皇帝的女人。”
“大當家的,我們這還叫胡子嗎?”
“大當家的,不搞女人,我們咋泄火啊?”
“……”
司馬北說道:“嗨,我說大當家,這不許搞人家女人,也太那個了吧?就是政府軍也做不到吧?”
素貞橫了司馬北一眼,說道:“沒說不要你們搞女人,窖子裏有的是女人,你們盡管去找。但不許**良家婦女!”
“找個女人,還要上窖子,真是……”
“就是。他娘的,這做胡子就跟做和尚一樣,規矩還真多。”
“……”
鄭三刀見眾人一陣咋呼,把刀在石頭一敲,說:“都不許吵,聽大當家的說。”
素貞臉色一沉說道:“既然我是大當家的,那就由我說了算,上麵說的,就是咱的幫規!凡是違規者,就照我說的處罰,決不輕饒!從現在起,誰再敢多嘴,口出妄言,殺無赦!”說完,她掏出雙槍,對天開了兩槍。
眾土匪愣住了,鄭三刀一臉的嚴肅,司馬北臉都氣得有點發綠了。
素貞一臉的肅然與殺氣,下令往吉林境內開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