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劉天彩
費小娥連忙跑過來,把宮采玉拉起來,主動擔責道:“爺,都怪我這個大房當得不稱職,采玉身子骨弱,你別打她,打我吧!”
“小娥,你真得好好管教這小蹄子,我對你們好,不代表我沒脾氣。再敢胡說八道,說我不行,我打得你三天起不了床!”
王猛驢脾氣大發作,把兩個娘子嚇得不輕。
吃晚飯時,宮采玉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吃飯也隻吃一點,就放下碗筷不吃了。
王猛驢胃口不錯,吃飽喝足,就去倉庫走了一趟,出來就叫後勤官趙老三,吩咐趙老三:“秀才叔,這裏有兩石雜交水稻的稻種。這種雜交水稻,跟你們的催芽方法差不多,就多了幾道工序。你來我房間拿說明書,照著說明書催芽!”
眼下到了三月下旬,必須趕在四月清明前,催出芽。
一斤雜交稻種,大約能種一畝田,兩石二百四十斤,可以種二百四十畝田。
就當試驗了,看看畝產多少,但願能來一個開門紅。
糧庫存糧不多,今年的第一季早稻,千萬不能錯過。
王猛驢選中趙叔擔任後勤官,不僅僅是他忠心,關鍵是他能寫會算,上山入草之前,是個屢試不中的落第秀才。
“大當家,什麼是惡苗菌?”趙秀才不解的瞪大眼睛,他想破了腦袋,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照著說明書來,曬種——浸種,加入惡苗菌藥劑消毒,要五天——清洗幹淨,加三十度溫水催芽——稻種露白,開始播種,注意塑料薄膜要密封好!”三月動不動刮一波寒潮,冷的時候也會凍手,稻種也怕凍傷的。
“什麼是塑料薄膜?大當家,恕小的孤漏寡聞!我們老家的土辦法,是種子露了白,播到秧母田裏,拿稻草蓋密實就可以!”趙秀才汗流浹背道。
“稻草不行,出苗率太低,我要求采用新式育苗法。我給你看一樣東西——”王猛驢去了一趟倉庫,回來變戲法似的,手裏拿出一大筒白色透明的東西,這個東西很薄,透明如鏡。
趙秀才歎為觀止道:“大當家,你是不是去過西洋國。西洋人都不一定造得出這種材料,太神奇了!”
“這是塑料做的,注意保密!”
打發了趙秀才,二當家李秀良興高采烈的跑進來說:“相公,你猜今晚有多少人入草為寇,八百個!我都挑花了眼,最終選中八十多個視力好、身體棒而且當過獵人的大漢,編入火槍隊!你還沒回答我呢,什麼是火槍?”
問完這話,李秀良目不轉睛盯著他扛的那根燒火棍,流下了羨慕的口水。
不過,李秀良再沒眼色也知道,相公手裏的燒火棍,好像隻有一把。她不敢造次,心裏也沒底,暫時收編了八十個名額,加入火槍隊。現在的問題是,她這個相公好像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倒像是西洋人,喜歡鼓搗那些新奇玩意。這種東西,在北梁國,被主流權貴層蔑視為奇技淫巧。
誰家的子弟敢去鼓搗這個東西,會被人笑掉大牙的。
“秀良,你跟我來!”
王猛驢敢在幾天時間內,信任二房娘子李秀良,是因為她跟著他一起出生入死,並肩作戰過。這樣都不信任,那還有誰能信任?
“嗯。”
李秀良到現在覺得不真實,她怎麼就當上二當家了?
她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也沒有任何經驗,不知道怎麼才能當好這個山寨老二。
把李秀良帶到後院山頂。從小門走出去,一直爬到山頂。前麵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目測海拔有一千多米。
沿著一條小路,能從側山子進去下麵的天然山洞,從山洞下去,有一條Z字形的羊腸小徑,直達穀底水潭。
王猛驢跟大房說的逃生路線,就是這裏。
其實他下午就采好點了,安排人手在這處開闊的山洞,立起了木製靶。有幾名小兵,舉著明晃晃火把,早就守著了。
“相公,原來你早就安排好了。這個箱子,裝的是什麼東西?是不是你說的能殺人的子彈?”
李秀良活潑好動,王猛驢還沒回答,她自己就彎腰把箱子扣解了,打開蓋子,隻見碼放著一箱子銅做的東西。這種圓狀物體,尖尖的,表麵打磨得很光滑,拿在手裏沉甸甸的。李秀良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知道是相公放在燒火棍裏麵,開一槍,就會拋出一個銅殼。
她突然間,有一種很無能為力的感覺。感覺自己的認知水平和能力,比起相公,差得太遠了。
給她八輩子,都追不上。
然後,李秀良就非常的自卑,隻要到了王猛驢麵前,一看到他鼓搗新東西,她老實得屁都不敢放,隻有她聽課的份。實際上,她連聽課當學生的資格都沒有,因為她聽也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