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複雜的,具有多麵性。
有的人說的話和想要完成的目的未必一致,善揣度他人,工於心計,使人看不穿他的內心真實想法,這種稱之為城府。
有些人表麵是一種樣子示人,私底下又是另外一種狀態,帶著假麵存於世,這種可稱之為偽裝。
還有些人擅長與轉換多種角色,什麼樣的場合該有什麼樣的表現,都能做得非常好,好到自己可能有時都會迷失,驀然回首而茫然無措。
但以上這些的表裏不一,都不能完全包括霍雲舟和陸欣兩個人,所以才說,人是複雜的。
霍雲舟習慣了瀟瀟灑灑吊兒郎當過日,經常給人以玩世不恭的生活態度,但他也會認真,遇到那些足夠使他認真的事,他會自然而然的切換到另外一種狀態,給人的感覺會很不同,而他自我調侃的解釋這為省電模式和性能模式的區別,生活總是平淡和無趣的時間居多,對生活的態度不省著點,樂觀積極點用,總是過得那麼仔細和高效,活的豈不會太累了?
陸欣與他相反,平日裏習慣沉著一張臉,仔細而認真,但偶爾也會表露出一些狡黠和可愛,執著原則,信守承諾,其實和霍雲舟有很多共通點,所以就連兩人相反的性格,平時被人不待見的程度也很類似,一個太認真,一個又太沒正形,總會有人對他們避而遠之。
很認真的霍大少爺對上更認真的陸大警官,氣氛凝固了很久。
不知道他突如其來的這句話到底想表達什麼,陸欣蹙著眉頭,看了他好長時間,才慢慢說道:“你究竟想問什麼?”
霍雲舟將煙掐滅,看著她說道:“我不準備瞞你,免得你還以為我動什麼歪心眼。上次去我一個朋友公司的時候,碰巧在間酒店門前我看到了你,然後我又看到了一個人,李文浩。更巧的是,上一次的上次,在那間KTV的時候,你也出現在那裏,而且他正好也在,所以我覺得這事應該沒這麼簡單。”
他將整件事情和盤托出,把自己心中所想直接拋出給陸欣聽。
陸欣表情沒有變化,沒有回答他所問,隻是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像個認真的聽眾而非在交流。
所以霍雲舟索性將話講透,又補充道:“其實鴻海幫現在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特殊意義,所以他的興衰榮辱和我關係都不大,你們愛怎麼打擊就怎麼打擊,我知道這肯定是它的最終結局,但是我有幾個朋友在裏麵,隻是希望你們動手之前,能夠稍微給我個信號,別將他們給一鍋給燴了。”
他說得很誠懇,表情也很認真,這是陸欣自認識他以來,看見過他最認真的模樣,但她還是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似在考慮。沉默了很久,她的眼睛看向別處,說道:“好好休息吧。”
看來是不準備作答了,就連原本準備向他學習魔法都要放棄。
霍雲舟無奈搖頭,問了一句廢話:“你要走?”
陸欣看了他一眼,馬上轉開,說道:“你應該很適合做生意。”
這是一句很明顯的嘲諷,霍雲舟不可能聽不出來,所以他很不服氣,說道:“為什麼?”
陸欣的眉頭微挑,道:“因為你很會要挾,不過,小的毛病我可以容忍可以不在乎,但這件事我要警告你,不管你之前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這件事情現在都還屬於保密階段,如果出現任何差池,會有相關的部門來找你,那到時我也幫不了你,也不會幫你。”
霍雲舟也微微嘲諷道:“所以說,到底是我在要挾你,還是反過來你在要挾我?”
陸欣蹙眉看著他。
霍雲舟繼續說道:“我將話跟你交代得這麼清楚,當然是知道後果,所以我已經先示出誠意,也不要你破很大的紀律,就當咱們是內部交流一下唄。我要是真向告密,就憑我現在知道的這些已經足夠了,還問你那麼多幹嘛,你說是不?”
陸欣覺得他所說有幾分道理,但關乎紀律原則,她不願意輕易妥協,言簡意賅說道:“不行。”
“喂,你別這麼死心眼啊,我就是隻想知道,你們是不是要動手,是快是慢,我就想對那幾個兄弟負點責任,快的話,我讓他們趕緊跑路,慢的話,我讓他們先把後路準備好,到時候不至於倉促太慘。”
陸欣望著他,不悅地又嘲諷道:“是什麼理由讓你覺得我會徇私枉法,包庇你的那群敗類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