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繼續,第四局又是賀初秋輸了,仿佛他之前的勝利隻是僥幸。

寒曜年被這頂聖誕帽折磨了許久,報複性地拿起了一枚夾子。

夾子隻有拇指大小,精致又小巧,上麵綴著一粒紅色寶石,像是一顆鮮嫩的櫻桃。

不是皮糙肉厚的車厘子,而是本土培育的紅櫻桃。皮薄餡軟,果味兒濃鬱,輕輕一碰就會磕傷表皮。

夾子體積小,但力道並不低,賀初秋皺眉,表情有些痛苦。

寒曜年打量著他的表情,不知是欣賞還是心疼:“難受?”

“還好。”賀初秋緩緩吐出一口氣,說,“繼續吧。”

下一局寒曜年輸了。

他故意輸的。

賀初秋這一局一直在忍痛,讓他臨時改變了主意,選擇和他經受同樣的痛苦。

賀初秋問他:“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寒曜年:“大冒險。”

可以挑選的東西已經很少了,賀初秋放在了兔子尾巴上,狀若懵懂地問:“這個怎麼樣?”

寒曜年眸色沉了沉:“很好,除非你不想遊戲繼續。”

賀初秋拿起另一個夾子,過來給寒曜年帶上。

他低頭解他聖誕帽上方的紐扣,動作細致又認真,像是在拆封一件珍貴的禮物。

然後他取下小夾子,用在了寒曜年身上。

寒曜年呼吸急促了一瞬,還未吐出一口氣,賀初秋突然

扯了一下。

寒曜年仿佛觸電一般彈起來,眼神又凶又狠。

“抱歉,”賀初秋卻鬆開了手,一臉無辜地說,“手滑。”

寒曜年看了他好幾秒,沒再開口,目光卻一直緊緊盯著他,仿佛一頭蟄伏的野獸。

遊戲繼續,這一局是賀初秋輸了。

賀初秋穿上了腿環。

下一局,還是賀初秋輸。

這次隻剩下一個兔子尾巴可以選擇了,賀初秋選了真心話。

寒曜年沉默了下來,似乎不知道該問什麼。

賀初秋:“你問什麼我都會回答。”

寒曜年抬起眼眸,眼神帶著還未散盡的凶狠:“什麼都會回答?”

賀初秋:“知無不言。”

寒曜年沉默了很久,他想問賀初秋為什麼這麼熟悉這種遊戲?是不是曾經的男朋友教的他?

一想到賀初秋曾經和別人這麼親密過,他就嫉妒得快要發瘋了。可現在,當下擁有賀初秋的人的確是他。

寒曜年被兩種情緒來回拉扯,但最終,他吐出一口氣,平靜道:“我沒有問題。”

賀初秋注視著他:“是沒有,還是不敢問?”

寒曜年抬眸看他:“你想說什麼?”

賀初秋單刀直入:“八年前,京大校門口那個男生,是不是你?”

寒曜年一怔:“你看見我了?”

“隻是有些像,但我不太確定。”賀初秋說,“直到前幾天和蔣奕吃飯提起這件事,我才猜到那個人可能是你。”

寒曜年沉默了許久,終於點頭:“確實是我。”

那段時間他頻頻夢見賀初秋,想他想得快要瘋了,他終於在新年時買了機票回來,卻發現賀初秋正和一個男生卿卿我我。寒曜年渾渾噩噩地離開,自那之後消沉了很久。

賀初秋:“所以你也看見宋子謙了?”

“賀初秋,”寒曜年閉上眼,沉聲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想翻舊賬,我對你過去的感情史也不感興趣,可以換個話題嗎?”

“你誤會了,”賀初秋看著他的眼,徑直道,“那是我大學室友,我當時被別人追求,拿他出來當擋箭牌而已。”

寒曜年瞳孔一縮:“我誤會了?他不喜歡你?”◆思◆兔◆在◆線◆閱◆讀◆

賀初秋:“完全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