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狄驍勇善戰,但於國力強盛的月晨國來說,不過是沿路打劫的匪徒罷了,實在不足畏懼,隨便派個將領帶兵前往剿匪便是。”我不以為意的回道。
“東邊多崇山峻嶺,易守難攻,所以多年來未有駐軍在那裏駐紮,倘若要用兵,隻能從北邊的定北軍營裏借調。”皇上眉頭皺了起來,別有深意的說道:“不待朕問詢何人願意帶兵,沈南風便主動出列請命。”
昔日的三皇子安清無意於皇位,凡事能躲便躲,若不是沈家在背後操作,隻怕今天做皇帝的便另有其人……沈家仗著擁戴有功,又是皇親國戚的關係,一個勁的往六部裏安插心腹,籠絡朝中重臣,排除異己,一時之間權勢滔天無人能及,現在又借著戎狄之事,妄圖將整個定北軍收入囊中……
我從乍聞此事的驚訝中回神,靜默半晌,說道:“平心而論,沈南風的確是個將才,定北軍歸他統領,也不算暴殄天物,隻是沈家已是隻手遮天,還敢大言不慚的涉足軍權,絲毫不懼怕功高震主,這到底是對他們自己太有信心呢,還是對皇上沒有信心呢?”
“自然是對朕沒有信心。”皇上眸中精光閃爍,嘴角微翹,哼道:“所以朕不能讓他們如願。”說完將頭轉向我,又加了一句:“隻能委屈你了。”
真是躺著都中槍,我滿頭問號,他見狀解釋道:“朕打算將定北軍兵符重新交還到你手上。”
我連忙舉手告饒:“多謝皇上抬愛,但民女對此無意,您還是另外物色其他為好。”
皇上臉上毫無不悅,隻笑眯眯道:“朕知道你對慕容表弟用情頗深,在此帶發修行為的也是將來能與他長相廝守,隻是先賜婚又退婚,沈南風丟盡了臉麵,最後雖尚了個公主,到底意難平,倘若他尋機發難,你又當如何?”
我笑道:“我與慕容清風有先皇賜婚,完婚後便是慕容家的人,沈南風便是再恨我,沈家與慕容家到底是至親,他又能奈我何?”
“距你們完婚還有幾年光景呢,誰能知道這段時間裏會不會有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呢?”皇上眯了眯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據朕所知,北靜候夫人對你不甚滿意,前些日子還被當場氣暈過……”
句句擊中要害,這些的確是我一直以來所擔心的,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何況沈家最擅長的便是暗箱操作。
他又繼續說道:“退一萬步講,就算你真能如意以償的嫁入慕容家,娘家隻剩個空殼子,無人可以依仗,處境如何可想而知。倘若沈家的人再在旁邊扇個風點個火,就算沒辦法將你們拆散,每日裏鬧個雞飛狗跳的,離你想過的清靜日子可是相差甚遠。可若是你手上有個兵權那就不同了,他們非但不敢輕視你,還會上趕著巴結你……”
我還能說什麼呢?什麼都說不出,唯有點頭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