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小巷,行人熙熙攘攘,恢複了往日繁華的常州城,街道內可以看見過往的商隊。客棧,一個女子時不時往樓下看去,她有時拿起茶水潤潤嗓子,有時也整理整理指甲。她的每個指甲上都染上不一樣的顏色,這在常人看來似乎是不可理解的事情。她頭上的頭發都烏黑亮麗,綁得嚴嚴實實,已經四十的女人還像她這樣注重外貌實在是不容易,因為大多的女人都已經容老色衰,再濃厚的脂粉妝的都無法掩蓋她們不堪的模樣。隻有蕭花花,這個向來注重外貌,又專心補養的女人,她的脂粉妝反倒襯托了她這個年紀不同於小姑娘的韻味。就連小二在給她送茶的時候都是一份說不出來的緊張。
她在等著,他該來了。就算找遍全常州的客棧,也不會花費他多少的工夫。樓下灘戶的叫賣聲清晰可見,透過樓上的窗戶,一個深藍色的影子進入了蕭花花的視線範圍。他,可算來了,其實比她預期的時間慢了一刻鍾。
當淩峰上來的時候,蕭花花倒發現他帶了一份禮物。
蕭花花說:“哦?幾年不見你倒學會送禮了?”
哪是淩峰學會送禮了,那是因為在他來的時候,張暮雪一直在跟蹤著他。作為殺手的他是很少在白天活動的,他們在夜間趕路,在夜間殺人,白天的街景對於他的聽覺,觸覺,視覺都是十分的刺激。一點點細微的刺激都能引起他的察覺,這自然也讓他輕易地發現了跟蹤他的張暮雪。
張暮雪自然不會那麼輕易相信淩峰的說法,她認為淩峰這樣的江湖人一定有什麼不一樣的身份。今天她跟蹤淩峰,發現他確實像是在找人,於是她便想繼續跟蹤他,也許能知道些對她有用的訊息淩峰跑到綢緞莊裏稱量衣服作裝從後門走的。走前還買了僅僅一尺長的絲綢,張暮雪在綢緞莊外左等右等,時不時焦急地望向綢緞莊內,又在門口徘徊,過了很久都不見淩峰出來,這時她終於意識到跟丟了人。
這絲綢倒是光鮮亮麗,蕭花花用手感觸這絲綢的柔。
蕭花花說:“這材質做件衣服那可真是最好不過了。”
淩峰說:“是!”
蕭花花笑道:“哈哈,我又沒讓你去做,要是某個人這個時候能為我做件衣服就好了,他家傳的手藝可是一絕!”淩峰隻是聽說師傅之前是做綢緞生意的,但是他為了組建月影部,舍棄了祖上的基業,又涉獵其他的行業,為的就是不讓人從他的家業上找到他的身份。據說至今除了蕭花花和一些親信,沒有人見過青麵獠牙的真正樣子,月影部的年輕一輩也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在那之前,青麵獠牙的家中產出的綢緞在同行裏也是赫赫有名的,很有自己的一份市場。青麵獠牙苦心經營月影部二十年,將月影部建造成江湖中人人熟知的暗殺組織,替一些人鏟除另一些人,從而獲利。他建立月影部的目的卻沒有人知道,除了蕭花花。很多人說,他隻不過是為了獲取更多的利益,但有的人說,即使他不建立月影部,也能夠獲得很多的利益,更何況,月影部的日常維持,很大一部分是要依靠他的基礎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