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身手果然非同凡響。”
落地後,沈念枝拍了拍晏朝暮的肩膀,十分滿意:“進出皇宮猶入無人之境。”
早知他這麼好用,上輩子就多用用了!
但晏朝暮將這難得的誇讚當做耳旁風,隻見他貼在牆邊,透過小軒窗往裏望去:“似乎沒人。”
“那當然。”沈念枝湊了過去,小聲道:“禮部這個時辰正在大廳商議狩祭一事,所以他們都不在。”
雖然上輩子沈念枝這皇帝做的是不咋樣,但還是有那麼一丟丟作用。
說著,二人小心翼翼地翻了進去。
“我總覺得,有些奇怪。”晏朝暮立在一旁,似有沉思。
“哪裏奇怪?”
沈念枝隨口問著,憑借自己的記憶,開始找尋起寫有杜樺名字的工號牌來,“看來確實是這兒沒錯了。”
晏朝暮想了一會兒也說不上來,於是瞥了眼正在忙活的她,嘲諷道:“你這樣能找到什麼?有誰會將重要的東西放在這種地方?”
沈念枝頭也沒抬,“朕不是為了尋找證據,而是想看看他大概是個怎樣的人。”
晏朝暮愣了愣,朝她走去:“這能看出什麼來?”
“怎麼不能?”沈念枝從書堆裏隨意抽出一張宣紙,道:“比如這個,似乎是他平時所作的文章,字跡工整、卷麵整潔,一旁還標有注釋和一些隨想,說明是個認真且有自己想法的人。”
她一邊說著一邊拉開抽屜,“喏,這方帕子裏邊還包著些小魚幹,證明他確實如明月所說,會去禦花園投喂裏麵的貓。”
“所以,這些能增加什麼籌碼?”晏朝暮微諷道:“莫非陛下想用禦花園的貓來威脅他?”
這廝究竟是有多看不起人?
沈念枝極其不悅,她回道:“晏將軍這麼說,是真蠢還是挖苦朕?若他是個貪權慕利的人,則有可能是誰許諾了他什麼好處,誘使他陷害;若他是個正直負責的人,那就……有些難辦了。”
怎麼還會難辦?
晏朝暮正欲追問,忽然門外有腳步聲傳來,他低聲道:“有人回來了。”
腳步聲越逼越近,四周又沒什麼能夠躲藏的地方,沈念枝急忙將宣紙塞回原處,道:“跟朕來!”
所幸身後就是一個巨大的書架,沈念枝拉過晏朝暮,一把將他推進角落,然而這裏莫名堆了個木箱,讓原本狹小的地方更加擁擠。
二人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透過書冊的罅隙,沈看見一名三十左右、身穿官服的男子走了進來,她細細辨認了一番,忍不住暗喜: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杜樺這廝可讓她逮住了!
但晏朝暮的關注點不在杜樺身上,他望了望幾乎是貼在自己身上的沈念枝,終於知道是哪裏不對了:“雖然但是,我們為何像是做賊一樣?”
他們二人,一個是女帝,一個是堂堂大將軍,就算大搖大擺地從正門口進來,也沒人敢攔,為何要偷偷摸摸的翻窗呢?!
“欸,你說的好像是有點道理……”沈念枝訕訕道:“主要是這次情況特殊,咱們不宜暴露,隻能暗中調查,尋找證據。”
晏朝暮冷冷一笑:“所以找到了麼?”
沈念枝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