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畜生,所以人需要一切必要強硬之規則律法來牽製欲望,畜生則是一味尋求貪欲之物。如果不能約束自己,也就約束不了眾人,掌握不了權力。
於是他擯棄一切人之軟肋,親情、愛情、友情,甚至擯棄一切能夠左右情緒的事物,變成這樣一個無情果決之人,才能得到最為無上的權力。
幼年,他還尚未認識那些醜惡,在高潔的象牙塔裏天真眺望著未來,哥哥的一點關心便能讓他獻出真摯之心,換來的是欺騙,是推他出去受罰的手段。
長大後,父親教我不要對任何人懷有感情,連同他也一樣,於是我毫不猶豫殺了他,奪取了坐在高位之上的權椅。
我深知得到這龐大的家族也不過是囿於一方,我想要的是最為至高的權力,我要的,是城主之位。
父親死前告訴我,我做的很好,接下來,瀛氏家族的複起隻能靠我,無論什麼手段都可以,隻要得到便是好手段。
於是我用盡一切辦法,處心積慮設置了一個局,一個高高在上,冷眼旁觀的局,我在暗處看著那些求權之人的貪欲嘴臉,先給他們一點甜處,一點一點吸引那些貪心不足蛇吞象的人一步步走進我的圈套,最後,我把他們全殺了。
有一些人死之前屁滾尿流跪在我的腳邊如同最下等的畜生,求著我放過他們,他們把一切忠誠之言全部奉上,我隻當那是一種看不見的垃圾,忠誠,是最不可信之物。隻有死人才會有忠誠,隻有死人才不會開口說話。
我喜歡死人。
手上沾染的鮮血越來越多,我越來越享受那些臨近死亡前的醜陋嘴臉。哭得真卑賤,獵物不管它多麼強大,被擒住時也會害怕死亡,我便是最為喜歡那些強大獵物的哀求之聲,那是多麼美妙的聲音?
成為城主之後,再也沒人能使喚得了我,我坐在高位之上,看著那些人諂媚的樣子,一個個都說會忠於尊上,可心裏那些想要我去死的想法如同黑水嗚咽著冒出。
不過是一群跳梁小醜。
永遠都是一成不變的愚蠢。我把他們全部都關在這城中隻尊於我,隻匍匐於我的腳下。
說來可笑,那最為信奉佛神的寺社卻在幹著最為肮髒之事物。我假意將權力下放,等他們撕下那張悲憫濟世的麵容。
沒想到,我卻等到一個變數。
那人不是我棋局裏的棋子,我也不能隨意牽製她,這很危險。
但卻讓我隱隱有些興奮,因為終於有新的獵物了。
她看起來正義凜然,不知看見我這罪惡之人時會露出什麼表情來?
嫌惡、害怕,亦或者是悲憤指著我破口大罵?
嗬。
不出所料,她替我撕下了寺社的麵皮,讓那些窮苦的人得到了另一種救贖,沒想到,結束之後,她選擇來到我身邊,做我的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