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柟一愣,不明白他這個問題的用意。
同時韓智和呂瑩也露出驚訝的表情,似乎沒想到沈之硯突然來這麼一個問題。
江柟壓抑住心中的怪異,淡聲道:“這個問題好像跟我們談的事情無關。”
沈之硯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怎麼無關?既然想讓我幫忙,除了你以身相許,我想不出其他的報酬。”
江柟表情微滯:“我們會給你代言費。”
“你覺得你們公司還出得起代言費?或者你們覺得我很廉價?”
江柟頓時語塞。
她有些恍惚地看著沈之硯。
他跟三年前完全不一樣了,以前的他從來不會這樣咄咄逼人,更不會這樣對她。
他就像是一隻小奶狗一樣在她身邊,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隻要是她說的,他都會去做。
唯一一次不聽話,大概就是當年要分手的時候,他倔強地說道:“什麼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分手絕對不可能。”
從過去的回憶抽離,江柟深吸一口氣:“我可以給你股份,隻要公司度過這次難關,你能拿到相應的分紅。”
她來之前就是這麼想的,江氏集團如今有的,也就隻有股份了。
沈之硯嘴角噙著冷淡的笑:“我為什麼要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江柟直視他:“所以你到底怎麼樣才答應?”
沈之硯聳肩,聲音冷漠:“我沒說要答應。”
江柟差點沒氣岔了。
既然不答應,好端端的答應這次見麵幹什麼,還以為有回旋的餘地。
談判似乎陷入了僵局,氣氛有些微妙,韓智和呂瑩的表情也很尷尬。
好像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打算好好說話,沈之硯的態度更加明顯。
江柟起身去了洗手間,她從包裏掏出一盒煙,剛想要抽,想起醫生的囑咐,硬生生的將它塞了回去。
心底的鬱悶卻始終難以消散。
她以為自己麵對沈之硯會保持淡定,為了大局她應該要多說些好話,這樣江氏集團才有救。
可是她做不到。
在以前,他們之間的關係,始終是她處於主導地位。
江柟平複了一下心情,走出了洗手間。
一個挺拔的身影站在門口,頎長的身子和寬闊的脊背,籠罩在黑暗與光影下的交織中,深不可測。
以前他的心思一看就通,如今倒成了連她都看不清的人。
他指尖猩紅一點,在看到她出來的時候,他輕吐薄霧,黑眸湧動著莫測的情緒。
“什麼時候學會抽煙了?”江柟麵色如常朝他走了過去。
“我還以為你要繼續裝跟我不認識。”
江柟覺得奇怪:“說沒見過的不是你嗎?”
怎麼還讓她背這個鍋。
沈之硯眯著眼看她,並未說話。
江柟不想再跟他糾纏,轉身朝包間走去。
身後傳來沈之硯的聲音。
“這些年我一直想不通,怎麼會有人能從一段感情迅速抽身離開。”
無數個日日夜夜,他一個人窩在充滿兩個人回憶的屋子抽煙喝酒,就像是受了傷的幼獸,靠著過去的回憶獨自舔舐著傷口。
沈之硯看著江柟的背影。
“江柟,這三年你有沒有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