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大陸邊境處是一片片蒼茫的山林,林中溪流邊坐著一黑袍男子,他渾身上下肮髒不堪,手臂、臉龐有幾道血口子,男子靜坐了片刻,起身手捧溪水清洗汙跡,清洗完後,隻見他麵龐堅毅陽剛,正是死裏逃生的雷麟軍主將郭忠陽。
郭忠陽縱橫邊疆十年,聲名可謂人人皆知,可這次竟全軍覆沒,毀於一旦;如果不是坐騎天戮,隻怕自己現在已身首異處。
郭忠陽突然想起十年前在萬獸山腳下偶救過一劍士,劍士曾說:“將軍忠勇有餘但智謀不足。”如今遭此突變,正應了劍士的話,思慮之間又想起了賢妻和剛出世的兒子。
郭忠陽百感交集,喝了幾口溪水,抬頭看著驕陽,辨明方向,朝邊境方向前進。
一路上郭忠陽思緒萬千,此次戰敗,罪責重大,活罪難逃;如果自己死了,孩子和妻子怎麼辦,郭忠陽此時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權且當自己已經戰死,自此隱姓埋名,打獵種地,弄子為樂,和妻兒平靜的生活下去。”喟然長歎:“自己忠心為國半生,最後卻落得個畏罪潛逃的下場嗎?”
郭忠陽猶豫不定,腳步緩慢,行了兩日,才來到東大陸邊境。
郭忠陽對邊關駐兵極其熟悉,他此時來到的盤石關距離自己駐守的南山峽穀還有一百餘裏,郭忠陽趁著夜色輕易的繞開了數道山卡,心想:“回到家便立刻帶妻兒遠走他鄉。”
山路上隱約有亮光出現,郭忠陽急忙藏在一大石後,原是一隊巡邏兵,隻聽得一銅甲士兵道:“當初我差一點就被選進雷麟軍,還好……”又一人道:“要不是郭忠陽通敵叛國,雷麟大軍怎麼會中敵人埋伏!”方前那士兵歎息道:“可憐他那一家老小……”
聽到談論,郭忠陽一來不解,二來擔心妻兒,從大石後閃出,攔住了巡邏兵。
“什麼人!”銅甲兵大喊。
“你剛才說郭忠陽通敵?還有他一家老小出了什麼事?”郭忠陽問道。
“你是何人,藏在這裏做什麼!”銅甲兵喊道。
“我就是郭忠陽!”郭忠陽答道。
十個巡邏兵大驚,慌忙圍住郭忠陽,士兵頭領皺眉道:“你...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英雄有令,郭忠陽格殺勿論!”
郭忠陽身材魁梧,有大將之風,這群士兵也頗為緊張,知其厲害,軍隊練兵之法乃是普通的士兵先練外功磨練身體,當外功練至一定程度,體格強健後方能修煉內功;郭忠陽身為大將,武修定然很高,說不定已達靈質境界,士兵圍而不攻,頗為忌憚。
郭忠陽問那頭領:“我犯何罪,要殺我!”巡邏兵發現郭忠陽並無戰意,答道:“英雄令已發向全國,你通敵叛國,以至雷麟軍覆滅,南山峽穀淪陷;還有你的妻兒已經被殿前護衛帶回聖殿,不日將被處死。”
郭忠陽心驚:“英雄令!通敵?妻兒……”突得哈哈大笑,笑中充滿悲涼。
巡邏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隻聽郭忠陽說道:“我沒有通敵,你們帶我回聖殿,我要麵見三位英雄,說個清楚。”
掌管人族的王,一共有三位,人們習慣的稱其為英雄。
巡邏兵頭領自知不是他對手,於是帶其回到盤石關,交給守關大將,陸遠。
陸遠與郭忠陽相識多年,深知他的為人,對其通敵之事難以相信,當見到士兵押解郭忠陽來到帳下,又聽士兵說郭忠陽束手就擒,心裏便更加不解。
陸遠支開左右,問其究竟發生了何事,郭忠陽將戰敗之事詳加道來,陸遠心中疑慮解開,心想:郭忠陽定是被冤枉的。
郭忠陽言其被雷麟從數千米高空甩落之後,在空中卸去鎧甲,憑借一身氣功減輕下墜之力,又借助樹的韌性和巧勁才沒摔死;陸遠身為大將,內外功兼修,已達內外功大圓滿境界,深知內勁發揮到極致,可控製氣流等自然之力。
郭忠陽道:“陸兄,我所言句句屬實。”
陸遠道:“我就說,郭兄忠勇之人,怎麼會叛國,這樣吧,弟妹與世侄現已危在旦夕,我陪你共赴聖殿,向三位英雄言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