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和南宮羽非同時愣住,四下張望,除了靜謐的竹林和眼前的墓碑,哪裏有什麼神帝鍾的蹤影?
老者似笑非笑,等他倆找累了方才發出聲來,“別找了!”
兩人齊齊看向老者,老者長歎一聲:“想不到老夫的真身居然會有重見天日之時!”說罷雙手合十,舉過頭頂,一道道金黃色的波紋以老者為中心蕩漾開來,發出洪亮而又清脆的響聲,鍧鍧如雷鳴一般,白墨和南宮羽非同時心神一顫,那聲音仿佛直達靈魂深處,將心中的惡念滌蕩洗淨,一種神聖而莊嚴的感覺襲上心頭,兩人竟都忘記了捂住耳朵,聲音張大了嘴巴看著老者背後浮現出一口造型古樸的大鍾虛影,斑駁的青銅色鍾身上刻有繁雜的銘文,曆經歲月蹉跎已經有些模糊不清;八條墨綠色的龍型巨獸從下飛上,拱衛著鍾首上一顆熊熊燃燒的火球。鍾口處有一圈如烈焰一般的靈氣翻滾蒸騰,龐大的靈壓朝著兩人撲麵而來。
“這。。這。。”白墨被震驚的話都說不出口,但心中已經明白,眼前這位黃衣老者,正是他們苦苦尋找的神帝鍾所化。
“嗬嗬,還請原諒老夫隱瞞,主人離開時交代,必須通過考驗方才能得到我。”老者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一直在此等候有緣人前來將我帶走,去看看外麵的世界。這一等可就是幾千年,沒想到今日得償所願。”
南宮羽非看著老者,忽然大叫道:“原來你是器靈!”白墨不解。“什麼是器靈?”
老者和南宮羽非都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白墨,老者搖了搖頭,“小友,你連器靈都不知道?所謂‘器靈’,就是一些神品法寶在主人手中長時間使用後沾染到大量靈力,經過漫長時光的磨練,產生了靈智,可以化為人形。至於老夫嘛,可是器靈之中的王者級別哦!絕對能幫上你大忙,看來蕭老兒讓你尋找我還算有點眼力!”
白墨恍然大悟,將背上的赤炎拔出,邊搖頭邊歎氣,“原來刀靈也是器靈,想必未受鬼氣侵蝕時實力應該比這神帝鍾還要強一些,隻可惜它還在沉睡之中,不然絕對是我的一大助力。”
黃衣老者對著小山拜了三拜,起身跟隨白墨二人離開藏龍院,一起向龍林郡趕去。
路途遙遠,鍾老久未在人世走動,興奮異常,一路上邊欣賞美景邊打開了話匣子,一路上滔滔不絕得講述著以往跟隨夢無涯戰鬥的事,最要命的是一件事他能翻來覆去的講幾十遍,白墨和南宮羽非起初也聽得津津有味,到後來實在忍受不了,南宮羽非索性找來棉花塞住了耳朵,這可苦了白墨,耳邊無時無刻似有一隻蒼蠅盤旋,嗡嗡作響,身體也不由加快了速度,期盼著早點到達伏羲山,結束這折磨。心中也一直在想,為何蕭鼎非要他來找這神帝鍾呢?
一路無話,由於鍾老的“功勞”,原本半月的行程居然十天就到了。白墨和南宮羽非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巨大山脈,心中激動萬分,終於到了!終於不用聽這老頭喋喋不休了!蒼天啊,大地啊,總算得救了!
山脈中最高的那座,便是伏羲山,山高約三千丈,乳白色的雲紗飄遊山腰,像仙娥在輕輕起舞。漫山的紅葉像無數跳動的火苗,其間偶爾顯露出的怪石,如猛虎下山,又如蛟龍入海,栩栩如生。曲折蜿蜒的山道如同伏羲山這位巨人身上的血脈,密密麻麻,縱橫交錯,峨峨樓台透過雲霧若隱若現,在陽光下折射出動人的光彩。白墨見此美景,心中胡思亂想,若能和沐洛靈在此共度一生,那該有多好!想著想著,臉上露出一種幸福的神往之情,嘴角微微泛起笑意。這一幕卻被南宮羽非看在眼中,雖不知白墨在想些什麼,孰不知她心中所想與白墨竟是驚人的吻合,如花似玉的少女,多情的時節,怎不想與一個自己心儀的男子在此琴簫合奏,執手一生呢?這個男子是否就是眼前這個白衣飄飄的俊美青年呢?可這一切,對於現在的她隻是一種奢望,複國之路還未走出一步,何談兒女私情。
三人來到伏羲山下,山腳矗立這兩塊巨大的石碑,右書“垂範千古”,左刻“啟迪萬物”。石碑旁各有一棵巨大如傘蓋一般的火楓樹,樹下分立兩名身著紅衣的美貌女子,見到三人,飄然上前詢問,聲音如天外飛仙一般:“不知三位到我天花宮所為何事?”
白墨連忙上前回禮,“在下白墨,煩請兩位通報貴宮宮主,說我有要事求見她老人家!”
“白墨!”“白墨?”四名女子不由掩住了嘴,眼珠子對著白墨上下打量,互相低語起來。白墨十分尷尬,隻好暗咳幾聲。
四名女子馬上恢複了正常的神態,但態度明顯要好上許多,為首的女子微笑著說:“煩請三位在此等待,我這就去通報!”說完還朝白墨跑了一個媚眼,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