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賴在祁陽山頂久久不肯落下,金色的餘暉灑在山裏的每一個角落。
一個身穿獸皮的健壯男子,正在悠閑的和一隻巨型妖獸兜著圈,絲毫不見慌亂。樹葉透過的斑駁陽光落在他古銅色的肌膚上,泛出一層淡淡的金色。眼前這隻狂風三頭獅渾身是血,腳下已經不穩,連移動都有些力不從心,顯然已經受了重傷,可身為這片區域最強大的存在,它卻不甘心死在此處,用盡全身力量發出一聲怒吼,衝向麵前的男子。
獸皮男子任由三頭獅的利爪擊在自己胸口,獸皮衣服下的黑色內甲上隻留下了一絲白印,男子目光如電,抓住一個破綻,雙掌如風一般擊出,三頭獅哀叫一聲氣絕而亡,一縷黃色的殘魂從頭頂飄出,男子立刻盤膝而坐,口中默念,將殘魂吸收,吸收完畢,又熟練的在妖獸身上尋找起有用的材料來。
這男子正是白墨,如今距離他離開蒼冥郡已有兩個年頭,兩年之中他天天在山中過著野人一般的生活,獵殺妖獸,吸收殘魂,收集材料鑄造法寶,枯燥而又簡單,但這種重複的生活卻讓他有了長足的進步,丹田中烈陽的旁邊已經出現了十五顆顏色不一的星辰,而且要比最初那顆亮上許多;自己的第二把黃階上品法寶也隻差兩種材料還未找到就可以煉成,換句話說,算是即將踏入二級鑄造師的行列,而最大的收獲莫不過於和諸多妖獸的生死搏鬥,讓他的風雲絕練到了第五層第二式,攀雲也達到了“中天”層次,自身的修為也達到了元臻境九層,距離巔峰隻差一絲。
蕭鼎自從來到祁陽山,就嫌山裏太悶,隔三差五的就會跑出去玩,哪裏有好吃的,哪裏有好玩的,不管再遠,絕對會騎著巨木第一時間趕去,把白墨一個人留在山裏,美其名曰“獨立生存考驗”。隻給白墨留下一枚玉簡,讓他遇到生死危機時捏碎,三息之內絕對出現在他眼前,這種不靠譜的承諾白墨根本沒當一回事,遇到真正的強者,別說三息,半息就能至你於死地。幸虧他有傀儡,能夠在元清境強者手上堅持三息,不然蕭鼎的這個玉簡等於沒用。想起這個師父,白墨隻有苦笑。
一頭十丈有餘的狂風三頭獅在不到一刻鍾的時間裏被白墨收拾的幹幹淨淨,連肉也沒浪費,白墨升起篝火,把肉串好慢慢的烤了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油從肉中沁出,在火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將找來的香草搗碎,均勻的塗抹在肉的表麵,頓時香氣四溢,白墨食指大動,風卷殘雲般的大吃起來。吃著吃著,忽覺口渴,想起兩裏外就有一條小河,連忙擦了擦嘴,站起身來,隨手拿了個木碗,朝河邊走去。
還未到河邊,白墨忽然聽到河水被拍打發出的聲音傳來,急忙隱藏身形,慢慢的摸了過去。天色已暗,白墨鎮天眼大開,來到河邊一棵樹下,偷偷朝河中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差點讓他噴出兩道鼻血。
清澈見底的河水中央,一具誘人的酮體在月光下宛如一副美麗的畫麵,如粉藕一般的玉臂撩動著烏黑的長發,胸前高聳的玉峰微微抖動,平坦的小腹讓白墨血脈噴張,盈盈一握的蠻腰沒有絲毫多餘,渾圓的臀部由於太過上翹,此刻正有半截露在水麵之上。可在這近乎完美的身體上,一道深紅色的巨大傷疤卻附著在整個後背,如同一隻巨大的蚯蚓,隨著女子的動作而蠕動著。
白墨不禁看得癡了,自從與洛靈分開,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這種美妙的場景,腦中嗡嗡作響,一時竟忘了自己是來取水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美麗的畫麵終究不在,女子洗完,從河中慢慢來到河邊石堆,拿起衣物慢慢穿戴起來。白墨屏住呼吸,深怕女子察覺,看那女子身穿的衣物,質地考究,非一般人家能夠買得起,隻是那衣服上有多處破損,破損邊緣處血跡斑斑,一看便知是被法寶所傷,最大的一出破損正在背部,與那女子背上的傷疤剛好吻合,白墨不禁覺得奇怪,大晚上的一個人跑到人跡罕至的山裏洗澡,而且是帶著傷,看來其中必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