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終於爬上了這座人們每天都要朝拜的聖山。傳說聖山上居住著灰城的擁有者,也就是那個神秘的城主;所以每天都會有無數的癡漢來朝聖。當然朝聖隻是灰城一種好聽點的叫法,就好比“官員下鄉”的叫法一樣。因為這是灰城的生存法則之一,無論做什麼事都得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就算是貴族也不例外。
司空光著膀子氣喘籲籲地站在了山頂,一座簡陋的茅草屋衝擊著自己的眼球,天啊!這就是城主住的地方麼,怎麼如此簡陋,竟然比山下的老實人鐵釘家還要不如。司空很是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但剛才的經曆又證實了這就是聖山。
司空細細打量了山頂,最直觀的感覺就是和其他的野山沒什麼區別,茅草屋周圍蒿草囂張的舒展著自己的身軀,一片荒涼。正當司空迷惑恍惚之際,一段飽經滄桑的聲音飄入耳朵,“孩子,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司空被這聲音嚇了一跳,眼孔收縮一下,剛剛吹幹的身子又沁出一層汗珠。這時從茅草屋裏走出來一個身著灰袍的老者,“是您?”司空看到老者後驚呼道,沒想到小時候遇到的老者竟然又一次了出現在自己跟前。
“沒錯,是我,老夫果然沒選錯人,看那個老小子還怎麼說風涼話。”老者笑眯眯地說著,但眼裏卻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神色。
“你是城主麼?”司空問道。
“算是吧。”老者沒有看司空,隻是抬頭看著那片灰蒙蒙的天,自言自語道,“你找到答案了麼?”
“算是找到了。”司空也沒有看老者,同樣抬起頭看著山頂上那片與眾不同的灰色的天。
“那好,你跟我進來吧,在這裏,你能找到最終的答案的。”老者說完就轉身往茅草屋走去,“真是臭屁。”司空嘟囔了一句然後緊跟著老者走進了茅草屋。
茅草屋裏的情景著實嚇了司空一跳,而且越往裏走,越覺得不可思議。就算是神仙也不知道簡陋的茅草屋裏麵竟然窮盡奢華,而茅草屋隻是個掩飾,就好像現代城市規劃建設中的遮羞布。
老者把司空帶到了一個大廳裏邊,大廳裏有許多身著灰袍的人奔波忙碌著,見到了老者就停下手裏的活很是謙卑的行禮。“老家夥,這就是你挑選的後繼者?”一句聲若洪鍾的話驚醒了看得癡呆的司空。
“怎麼樣,我眼光不賴吧。”灰袍老者頗自豪的對著走過來的白袍老者說道,那樣子就好像國足終於能夠在國人麵前和國際上站起來一樣。
“甭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白袍老者打擊道。
“別嘴硬,咱是騾子是馬牽出來溜溜就知道了。”灰袍老者笑道。
司空見兩個老者把自己又當瓜又當馬和騾子,非常氣憤,但苦於插不上話,隻能憋在心裏,可火氣這玩意就跟火山岩漿一樣,越憋越大,最終達到臨界點一股腦全爆發出來,此刻的司空就是一座活火山,終於在兩個老者把自己說成狗崽子的時候爆發了出來。
“年輕人火氣這麼大幹嘛,一點都不知道尊老。”灰袍老者老不正經的笑道。
“就是就是,老夫的耳朵都快被你這聲獅子吼給震聾了。”白袍老者有些不悅的數落起司空來,完全忘記自己也沒有愛幼的高尚美德。
“算了,咱不跟他一般見識。”灰袍老者趕緊出來和稀泥,生怕自己選的接班人將自己的老搭檔得罪個徹底。
“我的答案呢?”司空不耐煩地說道。
“答案,嗬嗬,答案就在你心裏,就在這座宮殿裏。”沒等灰袍老者說話,白袍老者便弄起了玄虛,而這次灰袍老者卻沒有半分不悅。
“孩子,說說你的事情吧,我這把老骨頭已經很久沒有下山了,就權當講個故事吧。“白袍老者感慨道,此時的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幾十歲,給司空一種在風中搖曳的燈火,隨時會吹燈拔蠟的感覺,看的司空痛心了。
二
司空出身未知,是個棄嬰,在秋天被爺爺從麥地裏撿了回來,由於他見到爺爺的那刻發出了一聲“咦?哎!”所以爺爺給他取名叫司空。
在夥伴眼裏,司空是個特立獨行的人。特喜歡問問題,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回答得了他,就連睿智的爺爺有時也無法回答。特別是在司空六歲那年提到的一個問題,“世界到底是什麼顏色的,黑色的還是白色的?”這個問題難住了很多人,不是他們回答不出來,而是他們的答案讓司空很不滿意;
直到有一天,家裏來了個邋遢的老頭子,給司鐵指點迷津道,如果想要知道答案,就得自己去尋找,到那時,你就可以去聖山讓這座城市的掌控者來告訴你最終的答案。
於是為了尋求這個在他人眼裏愚不可及的問題的答案,司空帶著爺爺的鼓勵照著老者的指示去做了一件讓他改變命運的大事,或許說是命運安排了司空去見證了世界的本質才合理。
司空生活的地方叫做灰城,可是城裏的一切好像和灰色連七姑八姨的關係都沒有,也從來沒人探究過這個在老學究眼裏傻得不能再白癡的問題。藍天白雲,青山綠水,日出日落,潮漲潮消。城裏有四大家族,分別占據著灰城的四方。傳說他們是城主的親人,可在外人看來四家之間的關係倒像是仇人一般,幾乎每天都有流血衝突事件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