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希望她原諒我,因為,我心底裏,沒有任何背叛啊……
現在,小諾的情況就是這樣。我向你講真話,小諾第二天就找我,告訴我發生的事情,以及這件事情的原委。我當時隻問了一句:你和梁昊還會再聯係嗎?她當即說:我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心裏一點曖昧的影子都沒有,當然再也不會想聯係他!她這麼說的時候,我知道,她心裏坦蕩蕩的,她真的沒有任何背判你的陰暗想法。隻是,那晚,她喝醉了,酒,真是害人啊……但是,家琪,我也說句真話,她喝酒,是因為她心裏苦悶,她覺得生活很沒樂趣,你的病,她的工作,還有婆媳關係,都讓她充滿壓力,她原本是帶著釋壓的目的去喝酒,你是她丈夫,對她出門喝酒之前經曆的家庭紛爭,你也應該了解的吧?
家琪默默地聽著。
家琪啊,婚姻很長,生活很豐富,這個過程中,誰能擔保自己不犯一點過錯呢?你的父輩那一代,他們活得謹慎,犯錯可能少,但是,思路也窄,你不希望你和你的妻子去重複父輩的生活方式吧,那麼,你為什麼不對一些過錯多一些寬容呢?
我知道……我本來都沒想深究這件事……隻是,覺得生活中又多了些煩惱和痛苦,我本來隻求順順利利的……
家琪啊,生活本來就是不順利的,生活說到底就是不停地在解決煩惱問題,你不能害怕煩惱的……再說,你想想看,這真的算煩惱事情嗎?若你認為這是痛苦的,那隻能說你被人暗示“你戴綠帽子”了,所以這才讓你心裏痛苦,但是,這件事情的本質,你應該知道的,你根本沒戴綠帽子,小諾應該被原諒的!人要看重於自己的主見的,而不能隨意被別人影響和動搖的,對吧?
家琪臉上一動。曉梅這話切中要害,他確實被自己老媽一遍又一遍“小諾不要臉”而認定自己是個被戴了綠帽的男人。這想法讓他心裏抓狂。
當時,小諾還有一句話,曾經很讓我震驚,但是,現在,可能開始更直麵關注一些兩性話題,我願意更多地對她那句話表示寬容。她說,兩性是釋放壓力的很好辦法,她後來就是把那次無心之失當作一次釋壓,家琪,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不要太過拘泥於我們自己對身體的約束,夫妻之間本來就是要盡情享受情愛幸福,包括用各種各樣的方式,而不是所謂的“約束情人才是高尚的”,那種“婚姻在沒有性愛的情況下也可以幸福”的理論在一定的時候下有很多的追隨者,但在新的時代下會有更多的質疑者。在這方麵,老人有老人的想法,我們有我們的想法,我們互相尊重各自的想法,這是我的一個建議。以前談這樣的話題可能我會羞澀,但現在連我都學會正視了,我想,可能我比以前更多從人性角度考慮,而不是從道德角度考慮,畢竟,以我的經曆,我清楚,道德的標線在不同時代也在變化。
我的一個想法,以後少讓老人摻和到你們的家庭中,這是一個社會轉型的時代,許多東西都在變化,很多標準都在改變,別說老人,有時候甚至我這樣才進入中年的人,就感覺自己的落伍和不適應……像剛才我們探討的一些內容,你能接受,我能接受,但是說給你媽媽聽,她肯定不能接受,說不定要當場與我吵起來,但是有什麼辦法呢?不同觀點總要並存的,不能隻搞一個標準答案。而要和睦共存,就盡量少交集吧,這也算是不是辦法的辦法了。
……
曉梅是個很稱職的老師,為了好朋友一樁姻緣的縫合,她做了很多努力。更配合的是,家琪是個很稱職的學生,一直很有修養地靜心傾聽。當曉梅起身要告別的時候,她真心地說:你和小諾,其實可以很幸福的,姐不想看到你們分開!
家琪和小諾的冷戰關係結束了。
家琪媽很不滿家琪對小諾的輕易原諒,她認為,這種事情,對女人來說,是一輩子都洗刷不掉的恥辱。小諾做這樣的錯事,要受到大家的鄙薄,最起碼要懲罰她,要讓她牢記教訓,要讓她以後知道夾起尾巴做人。
家琪說,這是他們自己小家庭裏的事情,叫她別管。
家琪媽百思不得其解,說:若這事發生在她身上的話,周圍人的唾沫星子都要把她淹死了,娘家人婆家人會一輩子不理她,她一輩子都會生活在沒有陽光的譴責和悔恨中……
家琪說:生活應該是快樂的,陽光的,為什麼動不動要讓一個人生活在不開心中?
家琪媽說:因為有的錯誤是不能去犯的!若犯了錯誤,不對其進行懲罰和譴責,會導致人民道德的淪喪!
家琪說:媽,我們已經生活得夠累了,我們不想把道德的標準拔得那麼高。
家琪媽說:我們那一代都生活在道德約束中,社會安定,沒有亂七八糟的事情,為什麼你們就不能遵守道德?你們不能遵守道德反而還顯得特別有道理?
家琪閉了嘴,不想再去與老媽辯論。每人都有理,每人都沒錯。
家琪爸從老家回來後,家琪媽向他進行了彙報,可能彙報時事件已經趨向平靜,所以,家琪爸沒就這事當著小諾家琪的麵發言。
蘇茜給小諾電話,說她和海歸男離婚了。
小諾愣在那裏,半天沒回過神來。這年代,是不是婚姻像陶瓷做的碗啊?是開玩笑嗎?小諾小心地問。
不是。兩周前。
蘇茜,怎麼回事,你可不是不成熟的80後吧,這麼大了,也趕新潮要學閃婚啊?有什麼事情不能商量解決的?
沒法商量,觸犯了原則,我知道他有小情人後,警告了他,告訴他我隻給他一次機會,但是,後來我把他和小情人堵在了床上,沒辦法……
小諾無語。
我不是不給他機會,但是,每個人的機會都步是無止境的。
小諾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這段時間,也被一些男女豔史搞得說不出的鬱悶。
好一會兒後,小諾訥訥地說:蘇茜,大概半年前,我在外地的一家賓館,看到過你的前夫,他摟著一個女孩……對不起蘇茜,我沒及時告訴你這件事,怕你傷心,覺得自己多嘴,其實,若真是好朋友的話,我應該立即告訴你的,哪怕讓你覺得我是烏鴉嘴……
無所謂了,都過去了……不過,以後再遇到其他朋友的這類事情,還是坦白說出來的好,防範終究比較容易一點,殺死在萌芽狀態是比較小成本的,待到對方發展壯大了,再除之後就比較難了……你看,我不過結婚一年多,倒三的理論卻收集了一大堆,不過,最終還是敗在小三手晨!蘇茜在電話那邊自嘲地笑。
那你現在……單身了?小諾問得很白癡。
當然了,一人住一棟小別墅,很單身,很貴族,但不快樂。
唉……蘇茜,你說,你也是個成功的職業女性,若連你也不快樂,那麼,那些不成功的女人,該怎麼辦呢?
對於幸福和快樂來說,錢不是最重要的。我所在的這個職場,見到的有錢人很多,看到的幸福的人卻不多,所以,有錢和幸福,還真不是同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