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杜鵑廳的牌子,喬文生輕輕的敲了敲門,裏麵傳來一個沉穩卻略顯無力的聲音:“進來。”
喬文生推門而入,第一眼便看到坐在自己對麵那張沙發上的一男一女,幾年不見,在喬文生的印象中,江成坤明顯老了很多,而歲月的時光仿佛沒有在南昕姳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她看上去依舊那麼美豔,不,好像更加漂亮了。
江成坤和南昕姳看到喬文生也都馬上站了起來,一臉的笑意走向他,在喬文生想著是伸出手還是張開雙臂的時候,江成坤卻是毫不客氣的將喬文生擁在了懷裏,使勁兒的抱了抱他,然後雙手扶著喬文生的肩膀,凝視著他,眼神中飽含著讚歎,道:“文生,幾年不見,都長這麼大了啊。”
仿佛是好久沒有跟人這樣的熱情,有些不習慣,喬文生臉上的微笑帶著一絲不自然,眼神在江成坤的臉上掠過,道:“江叔叔南阿姨,確實好幾年不見了?您兩位身體還好吧?”
江成坤的微笑瞬間閃過一絲異樣,兩手離開喬文生,換成拉著喬文生,朝著座位走去,一邊走一邊說到:“還行吧,畢竟上歲數了,身體難免會出毛病的。”
站在他的身側,喬文生很輕易的看到了江成坤兩鬢的一絲斑白,心裏暗暗詫異,江成坤不過四十多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怎麼感覺比前幾年衰老了很多?而且他的氣色看上去不是很好,仿佛久病初愈。而且南昕姳臉上的微笑除了剛看到喬文生的時候是純粹的真誠,之後也一直帶著淡淡的勉強。
江成坤拉著喬文生坐到了沙發上,南昕姳坐在喬文生另一側,拿起一個倒扣的茶杯,端起茶壺到了一杯茶放在了喬文生麵前。
“文生啊,這幾年過得怎麼樣?聽你爸說出國了?”江成坤一隻手拉著喬文生的手,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看著喬文生。
喬文生很快的將自己臉上的不自然掩飾起來,俊美的臉上帶上了淡淡的微笑:“還好吧,在國外學習了幾年,見識了一下外麵的世界。”
江成坤點點頭,然後長長地歎一口氣,道:“人說生子當如孫仲謀,其實我說有個你這個的兒子是你爸這輩子最榮幸的事情。得子如此,夫複何求啊。”邊說著他的嘴角帶上了一抹苦笑,“前段時間我知道喬氏集團有些困難,那時候江叔叔不但沒有幫著你,還做了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爸的事兒,你是不是挺埋怨我跟你南姨的?”
乍地聽到江成坤這樣直接的問,倒讓喬文生有些不知所措了,要是沒有絲毫的埋怨那是假的,不過喬文生也知道江成坤得對整個江南集團負責,就像自己得對整個喬氏集團負責一樣。
見喬文生不說話,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化了好幾次,江成坤再次苦笑,道:“你也什麼不用說了。你爸臨走之前還特地囑托我要我好好照顧你呢,可惜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江叔叔沒有站出來,反倒是現在喬氏逐漸擺脫危機走上正軌,我們倆倒舔著臉湊上門,其實連我跟你南姨都感覺怪不好意思的。”
看著江成坤臉上隱藏在皺紋中的後悔,喬文生此時心中的那絲毫埋怨早消失不見,內心裏隻有深深地震驚,作為江南集團的董事長兼總裁,無論他做出怎樣的決定,無論他跟自己父親的關係怎樣的好,他都沒有必要這樣低聲下氣的跟自己說話。
“江叔叔,我知道您當初那麼做肯定有自己的原因,不管怎樣我都理解,我想我爸也理解,”喬文生不願意看到一個長輩在自己麵前帶著懺悔的表情,“好在喬氏的根基不錯,已經度過了難關,以後喬氏跟江南集團還會是最好的合作夥伴,我們喬氏還想著加大在南方的投資規模呢。”
聽到喬文生這麼說,江成坤再次歎一口氣,道:“不管怎麼說這次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爸爸。有一些事情現在我還不方便說,但是以後你一定會明白的。從今往後你有什麼需要江叔叔的隻管開口就是了。”
喬文生點點頭,心裏的疑惑越發濃重了,前段時間在喬氏遇到困難的時候,肯定江南集團也發生了什麼不尋常的事情,但是以自己背後那樣強大的偵查力量竟然查不出絲毫蛛絲馬跡,這不能不讓喬文生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