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老家?
不錯。
就這麼忙?
我的柳枝來信叫我回家一趟。
你的柳枝?
是的,我的未婚妻。
你有未婚妻了?隱嫻也和陳工敏聽到柳枝有未婚夫了一樣的並不感到驚震,她在哪所學校?
她原來在打工,現在和一個男孩子合夥開一家快餐店,那男孩子也會去我們的家裏。
那你去買身衣服不是更好嗎?
不不不,我現在就和你去,你再說去買賣衣服我就不和你去了。
有什麼辦法呢,這家夥她和他同學一年了,已經知道他是個說一不二的:那就走吧。
公交車上的小姐們可嚇著了,這個人難道是從一堆灰裏鑽出來的?看他頭上,就像和尚念經坐的那個蒲團扣在上麵。臉蛋呢,雖然還能看出這是一個人,但是實在不是一個正常的人,牙齒雖然很白,但是這是由於他的灰頭土臉而襯托出來的吧?這一身衣服,怎麼也上公交車的來了!李多勞又一次被人認為是瘋子,而且是很瘋的瘋子。
也好,盡管這悶罐頭一樣的公交車裏很擠,但他周圍始終都是很空爽的。
對於隱嫻來說,多勞的這個樣子她也不必擔心,反正是爸爸叫他來的,她又沒叫他來,也不是他的男朋友。
這就是你家裏嗎?多勞問。
其實隱嫻還在考慮他這個樣子還是不是到什麼地方去洗一洗?等下她的媽媽見了總不太好吧。所以就遲遲還沒敲門。
李多勞借書心切:那我幫你來敲門?
通通通這三下也不能算輕,他不等她回答就敲起來了。
開門的是薑教授,多勞的這個樣子當然還是出乎他的意料,不過臉色很快就恢複正常。
薑教授好!他的嘴裏還有點兒水泥灰噴出來的。
李多勞你好!
李多勞並沒有要和薑教授去握手的意思,原因很明了,他手上的水泥太多了,薑教授如果發現握手後他手上的水泥灰難處理,怪罪於他的話,借書的事可能會泡湯。
薑教授卻伸出了手,結結實實的和他握著。多勞想盡快的將手抽出來,可是感覺到對方握筆的手似在一個不肯鬆的樣。
握完手之後,薑教授雖然在叫著請坐,可是多勞似乎又沒有聽見,因為廚房裏在響著,這肯定是隱嫻的媽媽弄出來的響聲,他要去叫一聲才行,女人就是這樣,你不禮貌點,等下開口借書她就會從中作梗。
幾大步跨進廚房,像呼口號似的:師娘!您好忙?
師娘連忙應著,並回過頭。她就不得不返工的又看了一眼,這可真把師娘嚇著了:這個就是久聞大名的李多勞?
師娘叫過了,任務完成了,去客廳裏找薑教授套套近手借書去。
幾大步回到客廳裏,一**坐在沙發上,身子不輕,震得沙發有點顫悠悠,也不保他的周邊掉不掉了一圈的水泥灰。
李多勞同學,你今天幹什麼去了?薑教授興味盎然。
他在一個建築工地上卸水泥嘿!隱嫻搶著回答。
卸水泥?薑教授的頭轉向女兒。
卸水泥,我看到他的是每個腋窩裏夾一包嘿!
每邊夾一包?!薑教授的兩個臂膀動了動,似乎他的每個腋窩裏也夾著一包水泥。
他還跑著步嘿!
你夾兩包水泥還能跑著步?薑教授向著李多勞了,不禁伸出了舌頭。
也沒跑步呢,是薑隱嫻同學誇張了點,稍微走得快點兒,不然完不成任務的,本來是要需要四個人幹的。
你能夾兩包水泥上個**上十樓嗎?薑教授的頭伸向李多勞。
沒試過,隻怕不行。李多勞一邊在想象著。
行!爸,他會行!我看他夾著兩包水泥就像老師腋窩裏夾著兩本講義一樣!
薑教授哈哈大笑起來:你要是三天不吃飯,還能做作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