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終是決心為時已晚(2 / 2)

季淑等著李仁摸她的頭,可是偏偏左等也沒動靜,右等也沒動靜。然、他不動她便不能動。而她不給他任何的暗示,他便不能落下他的手去。因為他無法確定她的心是否仍在他的這裏?而她要離開,則是他最不願看到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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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靜如悄悄,屋外東房簷下,安娘旋麗兩個則憂心忡忡的看著這邊。今天的事,旋麗是從頭到尾都看在眼裏的。郎君與娘子好端端的在屋裏,突的郎君怒了,沒聽清說了什麼。可娘子一臉慘白的離開了。去了山上,直到天黑也不回來。郎君去接她,卻不想送娘子回來的居然是娘子阿爺。而郎君的臉色竟是比出去時,還要差上幾分。

此刻進得屋去,早已經過了晚食的時候,可屋中卻是寂靜一片。靜得她發慌,便扭頭與安娘講:“要不要進去打個岔?”安娘不話,想了想搖頭。可旋麗卻為此更加的憂心:“若是季姐姐和郎君再吵起來,如何使得?”原先她不明白,可後來知道了。娘子因為一些緣故,無法得孕。郎君一直讓著她,可子嗣問題卻終是要解決的。說實話,旋麗很理解季姐姐的左右為難。沒有兒子的女人在後院不會有穩固的地位,男人的心總會有某一天偏向子嗣的生母。季姐姐為難痛苦,她明白。可是:“郎君會對她好嗎?”

安娘皺眉打量眼前已然基本成少女模樣的旋麗。那樣狐疑的眼神讓旋麗趕緊擺手:“我並沒有那樣的意思。季姐姐答應我,讓我嫁給我喜歡的人。我有喜歡的人。”並不是郎君!她並沒有要攀附的心思。安娘心中安慰,可卻在聽了她的話後,更加歎氣:“難道不是你喜歡的人,你便不嫁了不成?”

“那是自然。若是我不喜歡,為何要嫁他?生兒育女,被人刁難,受盡苦楚。不過是因為我歡喜他。若不歡喜,為何要為他受那些閑氣?”旋麗說話初時悄悄,可到後來卻是漸自聲高了起來。她希望屋裏的郎君聽到!可安娘卻聽得更加不適,直接扯了旋麗進屋,嚴辭律令:“今後不許再在世子妃麵前說這些。”

“這是為何?”旋麗不明白,她的話哪裏不對嗎?見安娘又閉嘴不言語了,一肚子悶氣:“你這樣總是不說話,咱們今後怎麼幫季姐姐?她本便是個不愛說話,凡事藏在心裏的人了。你比她還悶,難道她與郎君互相猜心思還不夠?還要回來再與我們猜起?”

這話倒是說在點子上了!可安娘是見過先王妃如何一載歲月,自芳華瞬間凋零的。她已經見過一次,上次尚在熱血,勸說過無數次。可是先王妃卻再不肯聽一句。她執意凋零,無人勸得。她先前便瞧著世子妃與先王妃有些相似,而一步步走來,卻瞧著竟然越發的相象!

做世子妃的內管事,安娘無比樂意。卻也滿心的全是頭疼彷徨!她不知道該如何勸世子妃,而世子妃的無法得孕更是已經注定了那一日的到來。她怕是忍不得的!而若一意要把她拘起,便隻有先王妃那條凋零的路走!可若放了她……世子卻必定不樂意。然而這世間男子的心,又有哪個經得住她這樣的冷一陣熱一陣的鬧?可便是傾心喜歡,滿心替他打算又如何?先王妃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傾慕王爺。下場又是如何?

她好端端的,王爺對別人不理不睬。

可她有孕了,他便收了別人送來的女子。

是心死?

無法解脫的結局。

安娘既盼著世子妃可如意歡喜,卻又不願看到世子妃憔悴心死。而這兩者之間……其實根本不可能兼得。

“安娘!”

“別問我,我不知道。”

“可你既然不知道,如何幫季姐姐的忙?”旋麗問得理直氣壯,安娘抬頭看她一眼,終於將那話說了出來:“世子妃好壞,早便已經與你無關。世子已經答應了,待我們離開此處時,便把你送到一戶端厚人家去暫養,嫁娶隨你。”

什麼?

旋麗驚呆了。

而這世間讓人意外的事,從來成雙成對。幾乎便在同時,一隻烏羽信鴿自北而來,落在暗羽肩頭。爪下不見竹哨小卷,竟是一隻金綢絲帶,束成如意結!那是多年前便商量好的暗號,接信暗羽幾乎控製不住,一路奔著飛進世子東院,大喊:“世子,皇上下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