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的初秋,我出生在東北某座城市的一個小村子裏,當時那個時候農村人生孩子基本都是在自己家裏,到了要生的時候再請產婆來,弄的跟古代似的。不過還好,我爺爺當年在鄉裏的財政局工作,老爹則是人民教師,所以家境還算殷實。
由於我的兩個嬸娘不爭氣,所以在我之前我家老頭子隻得了兩個孫女,也正是因為這樣,到了待產期的老媽就格外受到全家人的照顧。重男輕女嘛,在農村很平常,可是我家老頭子卻是重男重的過分,搞得當時的產婆也挺緊張的。沒想到等我出生的時候,那個號稱十裏八鄉接生經驗最豐富的大嬸竟然激動過度,抱著我剛出產房,看到我爺爺瞪得溜圓的一雙牛眼就是一哆嗦,差點兒沒把我掉在地上摔個好歹。好在老頭子眼疾手快,一個海底撈月就把我給“撈”了起來。
就這樣,剛出我爺爺就救了我一命。
5歲的時候,和一群小夥伴們爬牆玩,本來老子是第一個爬上去的,可是也不知道是哪個損犢子嫉妒我矯健的身姿,大喊一聲:“有蜘蛛!”嚇得我是手忙腳亂就往下串,一腳沒蹬住就是一個倒栽蔥。還好啊,當時我爺爺正蹬著他那輛大二八剛下班,看到這驚險的一幕都來不及停車就直接跳了下來,以世界著名守門員舒梅切爾撲球一樣的動作把我接了下來。雖然我沒受什麼傷,可是從此就患上“恐高症”。
6歲,冬天的時候和一群小崽子在小河麵上一起溜冰車子,由於我平時事故不斷,所以早就被老爸老媽勒令不許單獨外出,加上老爺子實在稀罕我稀罕得不行,就陪著我玩。我在冰麵上風馳電掣地自由滑翔,這老頭兒則在岸邊兒上餐風飲雪。可沒想到啊,由於玩的太瘋,一不小心掉進了冰窟窿裏,當時要不是那個老冰雕及時把我撈上來,估計今天就沒這本兒小說了。老冰雕是誰?嘿嘿,當然就是早凍得沒人樣兒的爺爺了。
雖然命保住了,可是從此號稱全村狗刨兒第一的我就再也不敢下水了。
7歲上小學的時候,老師叫我們唱《媽媽辛苦了》,讓咱們回家唱給老媽聽,當天我回到家一進門兒就是一嗓子,正在擦玻璃的老媽沒反應,嚇得一哆嗦,整麵窗戶就往我這邊壓了過來。還好十幾年前的東西質量都好,玻璃沒碎,我隻是腦袋上被砸了一個大包,可打那以後我就再也不敢唱歌了。
後來我慢慢長大,從上初中開始就住校,可能是之前被家裏管的太嚴了,一出了籠子我就歡實了,在學校裏開始和那幫損友喝酒打架,雖然每次都鬧得班主任直揪自己頭發,可抗事的硬是從來都沒輪到過我,因此我在家人麵前就得以維持了乖寶寶的形象。
可畢竟經常幹架啊,我這鼻子就老是流血,到了後來也不知是不是被人打壞了還是怎麼的,天氣幹燥的時候碰一下都容易串出兩條血線來。老媽擔心我,帶著上醫院檢查也是無功而返,後來實在沒辦法,竟然求到了跳大神的。
這事兒要說起來也是夠搞笑的了,你要說在咱們東北這邊小孩子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的請大神給看看也算平常,可我這愛流鼻血的怪病當年卻是難倒了不少頂有名兒的神棍。
要說我老媽這人也算是個有主見的,見到那些坑貨們都治不好我,她竟然自己拜了師傅,開始供奉起東北的土仙兒,指望著能憑自己的本事治好我這“怪病”,可是沒想到啊,老媽還沒治我呢,就被那些成天受她香火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治了”。
相信東北人都知道跳大神是什麼玩意兒,不過這裏還是介紹一下,大概意思就是說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們平時了解的那些天神之外還存在著一批東北本地的土仙,主要有狐、黃、白、柳、灰和鬼仙六種。而那些有“仙緣”的人就能在家裏擺個堂口供奉這些土仙兒,拜他們為師,而這個弟子就能請仙家出馬附在自己身上給人看病平事兒,這樣的人就叫“出馬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