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醒非醒間,感覺有人拿鼻子蹭著自己的鼻子,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臉龐上,眉頭微蹙,不舒服的翻了一個身,還沒來得及把拉上被子,就被牢牢的抱在懷裏,瞌睡蟲一掃耳光,睜著睡意惺忪的眼,看著麵前一臉奸計得逞的人,忽閃忽閃了幾下,仰頭在他臉上啄了一下,也不在意刷了牙沒?就是覺得很困,眼見就要睡去,鼻子被人重重的捏了一下,吃痛的睜開眼,瞪著原夜澈,埋怨道“好煩啦!你不去上朝嗎?”
“汐兒…”很無辜的語氣,就像很想吃糖卻沒討到糖的孩子,捧著我的臉,眼前一暗,正要開口的嘴被封住,擾亂一池春水,睡意早就丟到爪哇國去了,環上他的脖子,加深這個吻,抵在胸膛的身子,心跳那麼劇烈。
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心裏的擔憂,在綿綿蘇醒後的一年後,我依然在睡夢中,那時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夢外,那麼清晰,真實。昏睡的一年一如幾年前,隻是,陪在我身邊的人卻不是同一個人。
原來“既來之則安之”,話裏的意思會是這樣,我會出現在這,隻是為了許前生為了的心願與緣分。若不是夷的至死不渝,魂飛魄散的我,也不會再輪回轉世。他用他的靈魄,違反天規,隻是為了與我再次相逢,夷他,對我的愛,從來都不曾少於自己,甚至勝過他的生命。
那個傻得可愛的男子,居然會讓我拍遇到,並且俘虜了他的心。
精魄已經消失,在綿綿醒來的同時,掛在她脖子上的玉墜已經憑空消失,就連我也不知道它去了哪裏。但,我知道,若不是它,我會失去最珍貴的人,狐狸有九條命,而兔子了,狡兔三窟,那是不是它也有三條命。我可以這樣想嗎?
再次醒來的時候,一如幾年前,睜眼,全身是寒冷的氣息,眼前朦朦朧朧,熟悉又似曾相識的感覺,直到觸摸到寒冷的冰床,才發現,原來,又回到了雷州,隻是,難道我又穿越了,回到了幾年前。下了冰床的我,走了沒幾步,便聽到腳步聲,按照腦海裏的記憶,是不是,古臨楓和阿伊出現在眼前?
那…我要不要拿著火把繼續重演那段在我的記憶裏已經存在,在他們的記憶裏正要發生的事?可是,這次我沒有失憶,我記得那個深愛的男子,還有可愛的孩子。不同的是,記憶沒有出現短缺。
就在我糾結於是繼續按劇本演戲,還是順其自然,畢竟已經沒有那種茫然無措的心態,一切已經了然於心。再也沒有那種害怕,無助,防備的心理了。誰知,眼前豁然明朗,接著便撞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急促的呼吸,環在身上的銅牆鐵壁,那麼用力,那麼用力,似要把我捏碎,揉進身體裏。
隻是怔了一下,想要掙紮,卻被一聲淒然,喜悅,掩飾不住的狂喜,打斷,他說“汐兒,你終於回來了!”是回來了,不是醒了。
耳邊是原夜澈低沉暗啞的嗓音,即使帶著顫音,卻還是那麼蠱惑人心,以至於,抵在胸前的手,緩緩鬆開,環上他的腰間,緊緊反扣。埋在他胸膛的頭重重的點點,打在他的胸膛上,淚水肆意,不是從前,隻是現在。
沒有想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雷州的密室裏,沒有問他為什麼臨楓會讓他出現在這?沒有問,這次,我又昏迷了多久?沒有開口,隻是不想打破這一室的甜蜜。也不再害怕,會不會再次失去聲音?
因為,我就在他的懷抱裏,汲取他的溫暖,擁有他的愛意,滿滿的,溢滿心間。
“汐兒…”神遊之際,耳畔,原夜澈的聲音傳來,同時,攻城略地。恍惚過來,環著脖頸的手緊了緊,對上他不滿我出神的眼,笑了笑,閉上眼,投入這個吻中。直到兩個人都氣喘籲籲,呼吸不過來之時,原夜澈才鬆開,咬著的唇,重新把我攬在懷裏,嗓音還帶著一絲情欲的色彩,暗啞,急促“汐兒在想什麼?”
撫摸著紅腫不堪的嘴唇,嘟了嘟嘴,笑容燦爛“在想,我們在雷州的日子!”果然,聽我這樣一說,原夜澈當場黑了臉,捉住我的手拉開,再次俯下來,相貼的唇,還沒深入,便吸了口氣,眉頭皺了起來。
原夜澈慌忙直起頭,愧疚的看著我“汐兒,對不起,我…”捂上他的唇搖搖頭,明知道對於雷州他心有餘悸,在朝廷與雷州兩麵跑的時候,醒來後我說的第一句話便是“澈,你磕得慌!”雖然我說的是實話,可還是遭到了他的不滿,他會那麼消瘦,隻剩下一把骨頭,為的還不是我,在他累死了活的時候,我卻躺在床上當睡美人,卻令他擔驚受怕,心有餘悸。
“沒有,我隻是想說,我還沒刷牙。”笑看著他,眉眼彎彎,也怪他不嫌棄,反正他都不在意,我也沒什麼的。聽我這樣說,原夜澈眉毛抖了一下,看著我的眸子閃過促狹的笑,嘴角微勾,在臉上啄了一下。
“反正汐兒昏迷的時候,連我的口水都不知道吃了多少,沒事,我不在意。”說的大意稟然,卻被眼裏揶揄的笑出賣,饒是這樣,我卻氣不起來,深深的看著他,手撫摸著他的臉頰,若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兩頭奔波,最後就連我快認不得他,那個豐神俊朗,氣勢非凡的男子也不會被說成沒有一點肉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