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你要禦駕親征,除了這個,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你走了我怎麼辦啊!雙手緊緊的回抱著他的腰,似下一刻他就要離開般!
“為了全國百姓,為了戰死的士兵們!朕必須親征!”原夜澈吻著我的額頭,語氣裏有著怒氣,卻又是那麼的堅定,不容改變。
“可是…”一根手指撫上我的唇,反複的撫摸著,抬眸望著他漆黑如深淵的眸子,卻在裏麵看到了不甘和痛楚,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
“汐兒可知道二十年前的那場戰爭?”原夜澈深深的望著懷裏的人,神情平淡,我知道他還有話要說,二十年前,那是很遙遠的事,那事真正的蘇雨汐還沒出生,我亦還沒有在來到這個時空,搖搖頭,等著他說下去。
見我要頭,他的麵色也沒有改變,似知道會是這樣,拉著我的手坐在軟榻上,把我有些冰冷的手抱在手中,緩緩開口道“二十年前,還是父皇在位的時候,那時我隻有四歲。那年的冬天好像特別冷,望月國為了搶奪懷連二州,多次派兵偷襲兩城,懷連二州是北方重要的糧食商業城市,地理位置優越,還是郢城的重要防線。那年,望月國內天災不斷,夏季作物因天氣幹旱,大多枯死。百姓收成很少,已經有很多人賣兒賣女維持生計,可是,一如冬的那場大雪徹底熄滅了他們最後的一點希望,大雪下了三天三夜,積雪有半人高,牲畜被突如其來的暴風雪凍死大半,原本就已經生活部下去的人們,眼睛紛紛瞄向了鄰國的城鎮。那就是旬日國的糧食城市和商業城懷連二州。那一年死了很多人,望月國派出大量軍隊攻打懷州,雖然父皇早早做了準備,卻還是被潛伏在懷州的奸細,打開了西門,那一夜,懷州的百姓九死一生,隻有少數的人逃脫,燒殺搶劫,大火連連燒了兩天兩夜。一座富饒的糧食之城,一夜之間被搶光殆盡,婦女被帶入軍營,淪為軍妓,男子被燒死,整個懷州成了修羅域場!血染紅了那片土地!哭喊廝殺聲響徹整個天空!”
原夜澈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手無意識的捏著我的手,咬著牙卻沒有喊出聲,他的心應該比我跟痛吧。
“三日後,父皇帶著軍隊趕到時,懷州已經變成一片廢墟,幸免於難的百姓從廢墟中爬出來,仇恨的雙眼死死盯著國軍,躍然加入軍隊,要為死去的親人報仇,士兵看著遍地的屍首,眼淚沾滿衣襟,高呼:殺殺殺!聲音如雷鳴,士氣振奮!父皇留下少部士兵負責掩埋屍體。帶著大軍討伐望月國,三個月後,旬日國大勝,父皇終於回到皇宮,卻是身負重傷被抬回來。傷好之後身體大不如從前。在駕崩的那一日,父皇親口要朕承諾,要保護每一位百姓,不可辜負天下人!”
“澈…”抬手擦掉他眼角的淚水,把他的頭抱在懷裏,什麼話都說不出口,隻是想這樣抱著他,給他一個休憩的港灣,還有什麼立場去阻擋他,那是他作為皇上的尊嚴。
“澈!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不行!朕不會允許的!你就打消這個念頭!”不要!朕隻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留在宮裏,留在宮裏等我回來!原夜澈死死的摟著懷裏的人,以嘴封住她要說出的話,他知道,他都知道!
我的話剛落音就被一口回絕,難道我的意圖有那麼明顯嗎?
“澈!讓我陪你一起去…絕對不給你添麻煩的…”字句不清的從交纏的嘴裏溢出,從沒想過他有這麼蠻橫的一天。我知道軍營裏會很艱苦,可是,我還是寧願跟著他去,我一定要去,這是我知道他要出征後,腦裏第一個閃過的念頭,不是不希望他去,不是阻擋他去,而是要陪著他去,在他身邊看著他,照顧他。這個念頭是那麼清晰的,及時的,準確的,沒有經過任何思考,仿佛意識的本能,我就是應該和他一起去!
“好不好?就讓我陪著去,我什麼都聽你的!我保證!”舉著手,晃著他的袖子哀求道
“汐兒!那不是去遊玩,是打仗,我是不會答應的,除了這個,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唉!無力的歎口氣,把站在麵前信誓旦旦,舉手保證的人拉進懷裏,目光一頓,視線停在舉起的小手上,眸光一寒,語氣慍怒道“這是怎麼回事?手上的傷是這麼弄得!”
“那個…這個….一點小傷,隻是不小心挨爐火近了點,所以,真的沒事了!”驀地抽回手,縮進袖子裏,見他麵色不善,忙賠笑道“這絕對是一個意外!”要不是因為聽到你的消息,我會被燙到嗎?當然,現在是非常時刻,我絕對不能讓他覺得我很嬌弱。不然,那件事絕對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