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懂,與高材生邵綸的自學模仿畫像還不同。邵綸當時雖然做出了司徒熠的畫像,但他的犯罪手法其實是拙劣的、青澀的。所以反過來被司徒熠控製。但S,卻是能利用犯罪心理學、或者還有刑偵學的知識,以及對警務係統的了解,帶領每個團隊成員,形成自己獨特、安全、並且變態的犯罪手法。我想,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屢次提到’真正開始燃燒自己’的含義。
而中國警務係統和犯罪心理學現狀,對係統外公開的學習機會其實很少。就好像你如果不是係統內的人,很難查閱、搜索到相關資料。他要熟悉到這個程度,就必須在係統內工作過或者學習過。”
蘇眠一口氣說完這番話,小篆頻頻點頭,韓沉靜默不語,嘮叨撓了撓頭,冷麵思維也很敏銳,又問道:“許湳柏也滿足你說的這兩個條件,會不會是他起到這個作用?”
蘇眠搖頭:“不可能。首先,他不夠聰明,設計不出這些犯罪手法。其次,如果真是他設計的,那他就應該成為精神領袖了。”
嘮叨插嘴道:“那有沒有這種可能——他不一定是警務係統的人,但他是個犯罪老手,跟警察周旋多年,一直沒被抓到?所以才這麼了解警務係統?”
蘇眠還是搖頭:“不會。這就說到S的第三條畫像了:當年,他的年齡應該在20-30周歲間,男性的可能性較大。”
嘮叨吃了一驚:“這麼年輕?”
蘇眠點頭:“就這麼年輕。兩個原因:一、已知的七人團的幾個成員,年齡都不大。當年T和A甚至還不到20歲。如果S的年齡與這些人差距較大,承擔的又是精神領袖身份,那對於這些遭受過家庭創傷的團員來說,就一定會成為’父親’一樣的存在。但是無論是許湳柏墜崖前談及S的態度,或者L和R的詩歌中談到S的詞句,並沒有流露出這樣的情感。相反,更多像是把S當成他們中的一員,他們的核心。所以我推測,他們的年齡相差不會大,很有可能是同齡人。二、當年七人團的作案,突然崛起、突然爆發,公開挑釁警方,並且也導致了後來的血戰、七人團的敗落。盡管計劃周密老練,但做事風格顯得意氣。
另外,女性的作案特點,一般來說,跟男性是不同的。會更細膩、殺人手法也會不同。但這個組織及其成員,從始至終,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女性的氣質。所以我想,領導者更可能是男性。”
這番話說完,眾人都點了點頭。
蘇眠又道:“最後三條畫像:一、這個組織的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一門專業技術。有些是具有天賦,但全都離不開後天學習和培養。專注於專業知識或技術,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對心理變態者時常波動的情緒,起到安撫和緩解作用。所以我想,S必然也擅長一門專業技術。並且很可能將其作為自己的身份偽裝。
第二,S能讓這麼多的成員信服並且忠誠,還能精湛地設計犯罪。他必然是聰明的、博學的。具有很強的個人魅力。
第三,S能將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加以培養,必然需要一定的財力才能做到。”
講到這裏,眾人都看向桌前的白板。剛才講述的過程中,蘇眠已經寫下了關於S的六條畫像:
1、現年25-35周歲,男性;
2、曾經遭受過嚴重家庭創傷。長期虐待或發生過弑親案件;
3、高學曆,成績十分突出,博學;
4、富家子,能夠自由支配相當數量的資金;
5、當年曾經是警務係統或相關專業工作人員。或者曾在相關專業求學過;
6、擅長一門專業技術,並將其作為職業。
“五年前的案件,警方必然審訊過大量的嫌疑人、證人或者涉案相關人員。還有當年參與辦案的所有刑警、民警……”蘇眠說道,“首先在那些人裏尋找S,說不定會有收獲。”
這時,沉默許久的韓沉看她一眼,開口:“我也來畫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