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嫌疑人,被帶回了省廳。不過不是來刑警隊,而是去了治安總隊的審訊室。給他們的理由,也隻是一個含糊的“協助調查”,並沒有直接挑明連環凶殺案。
這麼做,一是畢竟還沒有確定最大嫌疑人,不宜向他們透露太多;其次,也是警方的一種試探。
與他們同時抵達警局的,還有昨天的許湳柏教授。副廳長親自把他引薦到黑盾組麵前,韓沉對這些專家教授,向來不太感冒,客氣地跟他握了一下手,就去忙自己的了。冷麵自然是跟他反應一致。小篆和嘮叨則很熱情,又倒茶又寒暄,氣氛倒也活絡。錦曦則仔仔細細將案件資料整理好,送到他麵前。
隻是當許湳柏一句“小師妹”出口時,所有人都看過來,包括韓沉。錦曦大大方方地“哎”了一聲,許湳柏看著眾人的目光,倒是笑了:“我們學犯罪心理的,人本來就不多。學得好的更是少之又少。這個師妹,我算是認下了。”
——
審訊室。
隔著深色玻璃,黑盾組一眾人以及許湳柏教授,看著正在被治安總隊盤問的嫌疑人。
第一個人,叫金蘭亨,三十二歲,單身未婚,是某私營企業的總經理,也是該公司董事長的獨子、富二代。他相貌端正、體格也高大。穿著做工精良的西裝,手表、皮鞋、公文包無一不是世界名牌。但略黑的麵孔、粗啞的嗓音,還有眼中時不時掠過的精光,氣質上總給錦曦一絲違和感。
感覺,就像是個暴發戶。
而小篆送上的資料,也印證了這一點:
“金蘭亨的父親從事建材生意,十幾年前才發家。他小時候家庭環境還是挺苦的。3個月前,他因為嚴重違章駕駛,被交警羈押了五天。不過,他這兩個月也有過幾次違規被扣分罰款,但是情況不嚴重。另外,他跟第二名死者有過交集——攝像頭拍到他開車去死者單位,接她下班。而且開的是一輛黑色卡宴,符合嫌疑人擁有SUV的條件。”
“另外……”小篆合上資料夾,“他名下擁有多套房產,包括兩套別墅。不過,三名嫌疑人名下都有別墅。”
眾人都安靜地望著審訊室裏,神色警惕的金蘭亨。
民警正在訊問他:“你認識葉想晴嗎?”葉想晴就是第二名死者的姓名。
金蘭亨想了想,答:“沒印象啊。”
民警將監控照片丟在桌上:“8月3日,她單位樓下的攝像頭,拍到你的車接她下班。你怎麼說不認識?”
金蘭亨目露驚訝,拿起照片看了看,又想了想,答:“好像有點印象。但是跟我有過工作關係、朋友關係的人挺多的,我不可能全記得住啊。警察同誌,她怎麼了?”
這邊屋內,許湳柏輕聲開口:“他在說謊。”
韓沉等人都沒出聲。錦曦點了點頭。
是的,他的表情看起來不太自然。而且一個多月前專程去她單位接過,況且還是個挺漂亮的女人,怎麼會沒有印象呢?
民警沒有回答金蘭亨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上個星期五,也就是9月11日下午7點至9點,你在哪兒?幹什麼?”
這個時間段,正是第三名死者周似錦,消失的時間。
金蘭亨答:“我想想啊……上周五……哦,那天我下班就回家了。”
“一直呆在家裏?”
“是啊。”
“大周末的,你一個人呆在家裏幹什麼?不像是單身老板的作風啊。”民警不軟不硬地說。
金蘭亨怔了一下,笑笑:“警察同誌,我平時管一個企業,也是很辛苦的。到周末隻想躺著,偶爾出去打打球喝喝茶什麼的。我可是活得很健康向上的。”
民警又問了幾個問題,但金蘭亨大概察覺到事態不簡單,所以都很謹慎地回答著。而9月13日晚至14日上午6點,也即周似錦被殺、拋屍的時間段,他理所當然地說在家中睡覺,所以也沒有不在場證明。
詢問完畢後,民警過來請示:“韓組,這個人接下來怎麼處理?”
韓沉靜默片刻答:“讓他一個人呆著,問完另外兩個再說。”